沿着手指筷尖打了出去。
以漠之尘的反应和武功,这点投机取巧的小把戏大概也就能打偏他的筷子吧。
南九如是想。
可是内力打下那刻,漠之尘却手腕一抽,整双筷子失手掉下了桌沿,片刻后,他的手指还在微微的抽搐。
南九大吃一惊,迅速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躲一躲麽?”
不对,即使不躲,也不至于伤到他。
漠之尘一笑,从南九力气下缩回手,藏进衣袖,“你出招太快,我没反应过来。”
这种理由,也就骗一骗三岁的小孩,谁不知道藏剑重胜在快,再说以南九的功力,绝不至于这点内力就能打伤他的地步。
“漠之尘。”南九一拍桌子,严肃的盯上他。
漠之尘无奈,伸出手握住南九,“真的,不信你再来。”
握住南九的手温暖有力,没有丝毫的异常,南九半信半疑,真力徐徐盈起,缘两人相握的五指窜进漠之尘的手臂。
初进时只感觉他内里一片浑浊如泥淖,心下疑惑更重时,漠之尘猛地涌出一股内力砰然打上南九的经脉,直把两双握紧的手震开来,那股内力充盈清明,强劲有力,全然没有方才体会到的浑浊。
南九看了看他,半天没有想明白,只能以为都是自己的错觉。
“信了?”漠之尘笑问。
南九迟缓的点了点头,但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还想继续试探,打开的屋门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眼角恍惚飘过一抹淡红。接着嗖一声,一枚柳叶镖打进屋内,直直插`进了桌心那盘鱼肚里。
南九第一反应是,漠之尘这么衰,都辞职躲到巴陵了还有人追杀。
但是那枚柳叶镖,怎么越看越眼熟。
柳叶镖。——简歌!
果然,漠之尘笑着起身,迎了出去。
可南九对简歌真没什么好印象,第一次见面就是被他抓去丢上了漠之尘的床,第二次见是在昆仑刚睡醒那会儿,简歌看他的眼神十分的怨毒,好像与他有难解的仇一样。
才跟了两步,简歌又是一记锋利的眼刀射来,南九怵了,就只好扒在门框里望着,一步都不敢挪。
漠之尘刚走到简歌面前,又是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石头一样砸了下来,落地时“刺啦——”一声撕破了简歌的袖子。
简歌顿时黑了脸。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七秀有两样东西是宝贝,不能碰不能坏,第一是嗓子,第二就是衣服。要想惹他生气,骂他作风浪荡不如骂他今儿穿的丑,他会先是清脆的笑,然后给你来个一剑透心凉。
南九只远远看着,都对地上那个四肢趴地的丐帮升起了深深的同情。
丐帮手里攥着半截袖子,不知是摔晕了还是怎的,趴在地上好一会没起来。
简歌半拉袖子还晃晃悠悠的挂在胳膊上,忍了半天,终于戳了他两脚,阴沈笑着说,“君有言,想装死不如我送你一程?”
君有言蹭的翻身坐起,撕破的袖子也不丢手,仰头笑道,“别,别动气。”
简歌干脆撕下了破袖,直接扔给了丐帮,瞪他道,“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到阿秀跟我回君山岛,”君有言把残袖叠把叠把藏进兜里,挺直了脊背,一脸认真的表情,“回去做我媳妇。”
简歌此时的表情比炭墨白不了多少,但竟然能忍住了迟迟没有发作,而漠之尘想笑又不敢笑,真要憋出内伤。
“阿秀……”漠之尘忍笑道,“简歌你的口味都扩展到丐帮了?”
简歌冷道,“不知道哪来的酒鬼,满嘴的胡话。”
“不是胡话,老子今天没喝醉!”君有言扶了一把地面站起来,他站直了比简歌还要高那么一分,拍了拍胸脯道,“你跟老子回去,我绝对不让你再受欺负!”
“君有言,我没有被谁欺负,”简歌望着他,“而且也绝对不可能跟你回去。”
君有言忽然有些焦躁,直喊道,“老子还真不信邪!那个不长眼的万花到底哪里好了,他那么对你!你要是有那么一丢丢喜欢老子,老子都高兴到天上去了,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子早晚要挖出他的眼来看看里头都是什么东西……”
那个万花,自然是指沐白。
君有言就这么一口一个老子,把沐白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么带劲的骂一通沐白,那是一直以来不敢实现的心愿啊,谁要是敢当着简歌的面骂一声沐白的不好,真是是比找死还要冲动的行为。漠之尘汗颜,也为君有言捏了一把汗。
看着简歌的脸色一点点发白,漠之尘也悄悄握上了轻剑,以防简歌冲动起来让丐帮血溅当场,新年刚过,门前见血可不是什么吉利事。
君有言完全没有感受到简歌沉闷的气场,仍是继续念叨,“阿秀,你跟老子走,老子带你天涯海角逍遥自在,哪个不比在他那受气好……”
简歌忍无可忍,伸手揪住丐帮颈上的铜钱串,吼他道,“你再站这胡说八道,老子就打碎你的酒壶!”
君有言立刻闭了嘴,护住了身侧的酒壶。
说实话,简歌出手的一瞬,漠之尘差些拔剑,然后就被他那一句怒吼惊住了,一向自好温雅的简歌竟然爆了粗口,而且谩骂沐白的下场竟然只是打碎酒壶。
君有言这个丐帮弟子,其实不只是萍水相遇的酒鬼那么简单罢。
“不说了,老……我闭嘴还不行麽。”君有言拍着简歌揪紧的手,顺道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