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指时而不自觉的跳动一下,于是上下仔细将他检查了一遍。
昨晚困的迷糊,才发现她种的蛊虫是一只养了好多年的母蛊,母蛊力量强大,图依怕漠之尘承受不住母蛊的噬咬才一直没敢下,现在看来误打误撞,反而激起了漠之尘的生机。
她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他要醒了!”
“他要醒了?!”南九又惊又喜。
图依忙奏出骨笛,一曲灵蝶引,继续巩固维系漠之尘的心脉,安抚母蛊的躁动。
简歌在外驾车,听得动静,也频频回头打望。
“漠之尘,漠之尘……”南九连声唤着。
漠之尘眼睫微微颤动着,仿佛是听到声音而努力的要睁开眼睛,只是昏睡虚弱太久,许久才缓缓睁开了半张眸子。
半睁的眼里只看见南九手上的水袋,微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去够。
“想喝水?”南九欣喜万分,扶起漠之尘,将水袋递到他的嘴边。
一口水,洒了半口,剩下半口进了嘴,还没咽下去就全被漠之尘呛咳了出来,咳的声音也十分的微弱。
“他这么喝不下去的,”图依着急喊道,“他才刚醒,急下两口要把他呛死啦!”
图依的声音虽然是清脆的萝莉音,但是向来大惊小怪的,不把人烦死,就要把人吓死。她这一惊一乍的,整个车厢都回荡着她的声音,连漠之尘也微微皱了眉。
君有言一手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动静,车顶都要被你掀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图依嘴被封上了,只“唔唔”的摇着头,手指着漠之尘不知道含糊着什么。
漠之尘仍表示着想要喝水,南九也不敢直接给他,遂含在口里,捏住了他的下巴,贴上唇,慢慢的一点点的润给他。一口水,分了很多次才渡完,极近的距离里,漠之尘的气息不仅弱而且发凉,不是一个鲜活的人应有的温度。
缓缓两口水润下去,漠之尘也醒的差不多,思维渐渐清晰起来,才有心力去看围在他身边的身影。
“阿……九……”漠之尘有些艰难的,一个字,半天才能吐出,舌头似乎很不灵活,咬字也不够清楚。
但这样一声阿九,就足够让南九欣喜若狂,连忙回应,“我在,我在这里。”
漠之尘一句话要喘三口气,断断续续,“我……还……活着”
南九点点头,扯出微笑来答他,“活着,当然活着,我好容易找到的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接下的日子,漠之尘都在渐渐的好转,刚开始只能喝点水,后来还能拽着南九的衣袖说饿。
但图依说,他还不能吃硬质的东西,南九只好准备一些清淡的粥饭,自己先嚼碎了,然后再渡给他。
漠之尘不说什么,不拒绝,而且甘之如饴,每到了饭点,看见南九吃完了,就会笑着向他讨东西吃,后来,饭里也渐渐有了菜和瘦肉。
漠之尘每天就偎着南九,不管干什么,都拽着南九不放,眼里嘴角满满的都是眷恋,两人之间散发出的浓浓的热恋气场,都要闪瞎了君有言和图依的眼。
看上去,漠之尘的确在一点一点的好起来,但是他口齿不清的毛病一直没好,舌头发僵,说起话来仍不利索,但南九听得懂也就无所谓,就算漠之尘只是哼两声,南九都能明白他想要什么。
对于漠之尘醒来的事,简歌一开始也十分的激动,但不知为什么,没过两天就消沉了下去,独自在外头驾车,也不让君有言操手。
君有言得了闲,就跟图依靠在车厢一角,尽可能远离那两个蜜里调油一样的人。
“哎,”君有言那胳膊肘戳了戳图依,小声问道,“那人这就是要好了?那我们还去万花干嘛。”
图依拿手绢擦着她心爱的骨笛,只叹了两声。
君有言不解,伸手抢了骨笛,“叹气什么意思?是好还是没好?”
图依手里一空,拧眉头瞪了他一眼,伸头看看简歌,又避开南九,让君有言底下脑袋,才趴在他耳朵上极小声的说话,“他那哪是好了,那是要死了!”
“啊?!”君有言大惊,失声叫了出来。
图依罩头打了他一巴掌,让他小声。
看了看南九并没有被他俩的小动作吸引了注意,君有言又低头,轻声问图依,“什么意思?”
图依一副“你文盲啊”的表情看着他,也轻声回他,“回光返照,懂不懂?这跟那差不多。”
“什么?!”君有言也跟着惊乍起来,音量也控制不住了,“你怎么不早说!”
图依一手遮上嘴,一手指了指简歌,使劲眨着眼示意君有言,不是她不想说,是有人不让她说。
看着南九和漠之尘,却越看越难受,君有言沉默了一会,起身钻出了车厢,往简歌旁边一坐。
简歌甩缰飞奔着马车,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老子看不下去了。”君有言伸手接过了缰绳,把简歌向旁边挤了挤,“而且你赶的太慢,这样什么时候能到!”
“我更看不下去。”简歌挪出了位子,也不进车厢,看着君有言反常沉默的表情,说,“图依告诉你了?”
君有言点点头,简歌也仰头望天。
“你这回怎么不说什么了?”君有言道。
简歌淡说,“说什么?不是你说不让我插手的么。”
君有言一梗,半天问道,“你说万花能把他治好麽?”
冷风吹起,简歌觉得冷了,起身要进车厢,掀开车帘时沈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