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绍王绷紧下颌,牙齿一阵发酸,再也呆不下去,怕自己一个激动,失手将那人最为疼爱的弟弟给揍了。
泼天醋意没处发泄,南绍王自是去寻戚湛的麻烦。
戚湛下完朝,有心处理些国事,这边南绍王气急败坏的进了御书房,气呼呼的坐下,凌厉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忽然间垂头丧气,怂着肩膀,同他大眼对小眼。
白日的天气有些儿热,曹德义端着一盆刚洗干净的杨梅送进来,南绍王脸色一变,冷声道:“牙酸,快撤走。”
曹德义为难的看了一眼戚湛,戚湛示意他端下去,南绍王竹筒倒豆子绘声绘声的将兄弟两人你喂我一颗梅子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南绍王睨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办法将这兄弟两人分开。”孤枕难眠的滋味你懂的。
戚湛蹙着眉头,长叹一口气:“兄弟正热乎着,何来的办法。”
南绍王双眼一瞪:“难道就放任这两人。”
戚湛冷哼:“倘若你拿他们两人有招,何必同我来啰嗦。”
“……”。
这时外面响起通传声,潘、蒋二位老将军求见。
戚湛眯眼:“撵出去”。成日吃饱了撑的,没事就往御书房跑,跟一万只苍蝇似的嗡嗡个没完。
潘、蒋二位老将军接连不断的叩请陛下让他们见南妃一面,奈何南妃分身泛术,没时间接待两位,只能迂回到戚湛这边,戚湛烦不胜烦,今儿再加上南绍王滔滔不绝说着那兄弟两人的事,一气之下将人直接轰出宫去。
潘、蒋二老神情沮丧走出宫门,蒋老将军脸膛气的通红:“南妃又不是娇滴滴的娘们,还要藏着掖着不让人见,岂有此理。”
潘老将军点头:“可惜了一手好剑术,武艺精妙,于排兵布阵上也有独到见解,委实不该荒废在后宫之中。”
蒋老将军同仇敌忾附和。
这时,一位老王爷从两人身边经过,刚好听了一耳朵南妃两个字眼,见两人神色愁苦,心下暗以为两人不赞同南妃越俎代庖,僭越本分与帝后同坐。
老神在在的开口:“既然嫁了人,就该如女子一样遵守女德女训,分清尊卑,安分守己的在后宫中服侍陛下。”
“……”。
潘、蒋二位老将军老眼眯成一条缝,睨眼看他,冷哼,两人一个鼻孔出气:“无知。”
道不同不相为谋,潘、蒋二人眼神都欠奉给他,大步流星的走了。
将老王爷气了个倒仰,两个饭桶竟然敢撩眼皮子看他,临走还恶狠狠的骂了他一句。
脸色阴鹜,眼神怨毒看了两人一眼,气冲冲的往御书房去,告御状。
第一百章
老王爷满脸怒火冲进皇宫,到了帝王面前鼻涕一把,通陈潘、蒋二老不将王族放在眼里,无端痛骂王族,临走还放狠话,威胁于他,真假参半,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戚湛不耐烦应付这些尸位素餐,没事穷折腾的王爷,即便心里不愿,面上却不显,好言安慰几句,让人送回王府。
老王爷怒火攻心下将进宫进言痛斥南妃乱尊卑的事给忘记了,稀里糊涂的被人送回了王府。
南绍王从屏风后走出,嗤笑:“这样胆子如鼠之流,哭的跟个娘们似的还留着王爵,当真是个笑话。”
戚湛疲惫一笑:“各国国情不同,即便他们没任何作为,出生摆在那边,有时候不得不花些时间应对,朕不求这些人能有所为,只求他们能够躺在祖辈功劳簿上安分守己。”
毕竟是他国的事,南绍王并不好多言,只是言语之中很不认同。
南绍王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掀起唇角道:“在前来天启的路上,接到密报,西边鞑靼最近很不安生,似乎在筹谋挺近中原之事。”
戚湛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百年不问世事,竟然连他国的情报也能了如指掌,诚然不问世事,不过是明面上的虚言。
鞑靼是游牧民族,不事生产,靠游牧为生,生活在天启朝的西边草原之上。
往年都是在草长水肥的秋季大举犯边,平日里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到边境地带打草谷,人、粮食、牲畜、生活用品,但凡能抢的,一样都不会放过,每次来打草谷,就跟蝗虫过境一样。
不过这两三念似乎特别的安生,竟没到边境打过几次草谷。
三年往草原的探子换了几批,每次带回来的消息都大同小异,前两年鞑靼夺王内乱,近一年休养生息。
按往年兴兵来犯规律,鞑靼犯边应该在秋季,因为那个时节,粮草丰富,牲畜最是膘肥体壮。
近一段时间却不断有异动传来。
造访天启的时间在提前。
据打探来的消息,两方兵士大概在炎炎夏日交锋。
戚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闲闲喝着茶水的南绍王,问:“南绍王可知晓鞑靼这次为何会在明知对他们不利情况下,还选择在夏季大举进攻边境。”
南绍王慢慢的放下手中茶盏,眯眼冷笑,风马牛不相及的道了句:“端午过,五毒出。”
戚湛愣了一下,南绍王好以整暇说:“无他五月真是蛇、蜈蚣、蝎子、蜥蜴、癞蛤蟆最为繁盛的季节,将毒虫制蛊,加以秘方,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兵士的战斗力,无坚不摧,无知无觉,即便头破血流,尸首分家,只要蛊在,士兵仍可对敌。”
戚湛双眉紧锁,事态竟然严重到如此境地,他原本心头的疑惑此时更深,出口的声音带上冷意:“每年都有五月,手中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