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咧开一个十分刺眼的笑。
东门越将信息发了出去,发觉了他的关注,不由抬起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西门晋觉得自己是瞎操心了,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明天不要忘了留下来。”
“啊,明天还有啊?!”东门越发出一声哀嚎,扒着西门晋的胳膊,眼巴巴地看着他,使劲卖萌,“西门……”
西门晋不为所动,淡淡道,“一直到你能写作业,每晚都口述一下。”他说着目光落在了东门越的“残肢”上,眸光沉沉,眼底有一抹沉郁稍纵即逝,“……以后,你不要再这样做了。”
东门越没能跟上他跳跃的话题:“什么?”
西门晋抿了抿唇,垂下眼道,“你以后不用再为我做什么,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
这段话很伤人,颇有些不识好歹的意思,他说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但心里还有一种奇特的冲动和轻松。
“你说什么呢,什么为了你,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啊,”东门越的笑果然僵了僵,然后又毫不在意笑道,“又不用做作业,多好……”说完,他就想起来以后每天要口述作业,笑脸顿时就又变得可怜巴巴,“西门……”
西门晋觉得心里有些烦躁,他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那样总会觉得别人是因为这只脚对他特殊看待,东门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了他,从换值日表到冲进地下车库吓走小混混又到这一次为他骨折,东门的态度是那样自然,让他觉得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反而显得矫情,他也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接受。
一开始的抵触,其实后来早就没了,对东门越的帮助似乎已经习惯……可正因如此,事后想想,他反而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是一种烦躁的情绪,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一次次让其从手缝里溜走的感觉。
到底是为什么不舒服,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概是,气场不合?东门越总是嘻嘻哈哈的,和谁都能玩到一起,热心又大方,而自己,却是沉默寡言,和他完全是两个极端的。
东门越说过他们是朋友,可是,他这样的人,真的能和人做朋友吗?
胡思乱想了一会,西门晋只觉得乱糟糟的,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了,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迈开步子大步向校门外走去。走得一快,他脚跛的幅度就格外大,整个人看着都摇摇欲坠,单薄的身形在渐渐浓郁的夜色里,像一只快折翅的蝴蝶,仿佛下一瞬就会被风吹走,有一种残缺到极致的美。
东门越站在原地,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了,快窒息的感觉。
东门越每天晚上都留下来口述作业给西门晋听,西门晋常常在白天的时候就会做好作业,然后等他口述的时候遇到错误会纠正过来,二人有时候也会就某个数学题目的解答方法进行争论,到最后常常发现他们的方法都是对的,只不过思路不同罢了。
东门越一开始是有些被迫的性质,但后来,他渐渐爱上了这种作业的方法,西门晋性格虽然孤僻,但出乎意料的极其耐心。一个月后,他胳膊上的石膏被拆除,一想到以后又要恢复一个人做作业的日子,很是恋恋不舍。
石膏拆除后,正好是第三次月考,东门越一路轻松地做完题目,到出考场的时候还觉得轻松的有些不可思议,等待成绩的那几天十分难熬,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考试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成绩,也是第一次对名次有了十分迫切的渴望。
分数出来后,他去姚女王办公室领了成绩表,盯着表格第二排的那个名字看了一路,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成绩公布出来,在班上起了不小的波澜,宁安琪直接戳了戳东门越的胳膊,“东门,你的影卫这次被你挤到第二了,你怎么考到第一的?我记得这一个月你都不能做作业吧?”
在对宁安琪时不时奇怪的脑洞上,东门越已经有了选择性免疫,他淡定地忽略“影卫”这个诡异的称呼,得瑟一笑,“见过什么叫天才吗?”
“……”宁安琪明智地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下课后,东门越在走廊里遇到林倩,他刚咧开嘴,却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直接走了过去,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东门越尴尬地杵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得罪林倩了,回班后说给宁安琪听,宁安琪告诉他:“她这次只考了第十四。”
东门越心情有点差,他从没觉得林倩是那种会为了成绩闹别扭的人,但现在想一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考得比她高,更何况在她成绩掉的这么厉害的时候。
考了全班第一的喜悦就这样淡了,宁安琪看着沉默的东门越,有些过意不去,纠结了半晌,还是凑了过来,细声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也有可能是她大姨妈来了,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嘛,我也是的。”
“……”这个剽悍的外星人同桌……
东门越眼皮跳了跳,决定保持沉默。
晚上放学,他特地等了西门晋,将成绩单使劲晃了晃,西门晋保持沉默,只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直到出了校门分开上了不同的公交,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看神经病的眼神……
整个人都不好了= =。
他考个第一名容易吗,居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东门越忿忿地想,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举动有很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r9
学期快结束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