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了。
想到这里,他弯唇一笑,伸出手去,“你好,你可以喊我姜戈。”
东门越不满:“谁要喊你哥啊。”
姜戈又被他逗乐了,解释道,“我就叫姜戈,姜太公的姜,戈壁的戈。”
“孟姜女的姜,”东门越总算勉强伸手和他握了握,“起个好名字就是好,这名字真占便宜,全天下的人都是你小弟。”
“噗嗤!”
姜戈第三次被他逗笑,笑完了,送给他一张名片,饶有深意地说,“我是阿晋他哥,阿晋所有事我都清楚,你要有事,可以找我。”
东门越被他一看,突然有些羞愧。连忙接过名片,在心中自我唾弃:自己喜欢男生,又和陈宇他们认识了,难不成就以为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弯的了?!
不过,西门还有个哥哥?
想到这里,他隐晦地看向西门,姜戈一直注意着他,看到他的小动作不由会心一笑,“不是亲的。”
西门晋听后冲着姜戈淡淡笑了笑,没有反驳。
东门越当即倒戈,清了清嗓子,十分狗腿地摸了摸鼻子,对着姜戈亲热万分的喊道,“哥!”
姜戈:“……”
东门越看到屋中打开的行李箱,里面已经填满了半箱秋冬的衣服,不由问道:“你现在收拾衣服干嘛?”
西门晋答道:“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我把厚衣服带到学校里。”
东门越听出了不对劲:“你现在就要走?”
“嗯。”西门晋说着又把刚刚和姜戈说的理由说了一遍。
“又要打工啊……”东门越有些丧气,“今晚不去不行吗?我还想和你一起过中秋的。”
西门晋抿了下唇,神色有几分挣扎:“……不行。”
姜戈不动声色在一旁看着,笑容加深。
东门越挠挠头发,这是他心情一沮丧就会做出的小动作:“……什么时候的车?”
“八点半。”
“火车吗?”
西门晋有些奇怪地点了下头。
东门越在屋中转了两圈,最后说:“时间不多了,那你快点收拾,我先回去了……月饼记得带走。”
西门晋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东门越已经走了。他手上正好拿着一条灰白格子羊毛围巾——那是半年前东门越从脖子上拆下送他的。
他捏了一下围巾,盯着紧关上的门,有些失神。
姜戈不动声色地将他微不可察的失落收在眼底,突然站直了身子,笑道:“你先收着东西,晚上赶火车,也吃不了晚饭,我去帮你准备点吃的带到车上吃。”
八点还差十分钟的时候,姜戈把西门晋送到车站,过了一会就开始检票了。临走前,他饶有深意地和西门晋说了一句话:“你可以试着放下一些,让关心你的人替你承担。”
西门晋对上他的目光,一愣,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前一个晚上,在铭扬初中的操场上,东门越喝酒的样子。
还有他扳过他肩膀,两人四目相对,他从他眼中看到的炙热。那时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被点着了一样。
可是脑中又闪过刚刚东门越毫不犹豫离开的情景。
没有说那一句“我心中有数”,西门晋拎着箱子,在原地站了会,然后垂眸轻声笑道:“我会想想,姜哥。”
火车票订的是硬卧,他腿脚不好,不能去挤硬座,更不能站,所以就买的卧铺。最下面一层。
坐下后没多久,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打开包。
就在这时,身边的床铺坐上了一个人。
他心中一震,没敢回头,拉拉链的手忽然有些抖。
“刚刚匆忙收拾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落下了。”东门越清朗的声音在紧挨着他的身后响起。随后一只胳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巧劲把他往后一拉,后背便贴上了一具坚实的胸膛,隔着两层布料,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那人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
心中又是一颤,他慢慢转过头,看到几个小时前才见到的那张英俊的脸,正对着他灿烂的笑,因为隔得太近,他甚至连东门越唇边的梨涡都能看得很清晰。
呼吸有些急促,西门晋露出一个有些嫌弃的表情,把脖子上的那只手拉下了,皱着眉命令:“坐好了。”
东门越像只训练有素的京巴,立刻坐的比竹竿都直。
西门晋这才从打开的包中拿出一个保温盒,这是姜戈为他准备的晚饭。打开盒盖,第一层有三道菜,两素一荤,买的家门口的一家小饭馆的,第二层应该是一道汤,以前有时候他兼职多了没时间吃饭,姜戈经常替他准备饭,就是这样的摆布。
闻到饭香味,东门越狗鼻子动了动,眼巴巴地看了过来。他走得太急,还没来得及带晚饭。
西门晋心中一软,他把筷子递过去,淡淡说,“一人一半。”
说着,他空着的那只手已经打开了第二层,看到第二层也摆了和第一层一模一样的一份饭菜,顿时愣住了。
姜哥这是……准备了两个人的晚饭?
抿抿唇,他狐疑地看向东门越:“姜哥知道你晚上也要走?”
东门越连忙摇头,他想的没那么多,已经拿起筷子准备开吃了。
西门晋抿了下唇,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扒饭的东门越,忽然想起上车前姜戈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
是不是,旁观者清,所以姜哥看到了,他一直没看到的东西。
“你怎么不吃?”
东门越吃了两口饭,忽然发现西门晋一直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