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予慢慢往床上爬:“没听懂?我要和你上床,tuō_guāng衣服的那种。或者换个词,做爱,明白了吗?”
仿佛在陈述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般,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挑逗或不怀好意,但其间言辞却让秦曜脸颊飚红,脑子“咔嚓”一声,裂了开来。
被子被掀到床尾,秦曜穿着病号服缩在床头,手用力地攥住衣襟,阻止谢九予给他解扣子。
“不行!九予,你怎么了……”眼前大片的雪白肌肤打乱了秦曜的呼吸,手不由自主握得更紧,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去看,但对方身上的体香却阵阵袭来,丝丝萦绕于鼻,让他避无可避。
谢九予掰不开他的手,干脆直接去扯他的裤子,为了方便病人,病服的裤头是皮筋式的,一把就被拉了下来。
鼓鼓囊囊的一大包,看样子家伙不小。
被心上人评估货物一般的目光审视那处,秦曜脸红得快要滴血,曲起腿要把裤子穿回来。谢九予自然不让,两人在床上翻滚一阵,最后秦曜成功镇压了小恶魔。
谢九予喘着气躺在他身下,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损他的高贵。微阖的眼眸形态勾人,挑衅道:“你不是喜欢我么,怕什么?难道你不会?”
秦曜腾出一只手按住在他那处摩擦的长腿,眼睛压抑得发红,声音沙哑:“别闹了,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笑意在谢九予的唇边拉开,红嫩的舌头舔过饱满的双唇,湿淋淋的水光泛起,诱人至极。
秦曜咬牙扭过头,娇艳欲滴的红唇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不行,九予还没有答应他的追求,不管这是不是有意的试探,他都不能——
可是,他的小兄弟却诚实许多。
……
将两人都清理好,秦曜小心翼翼地把谢九予放到床上,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往日勾魂夺魄的眼眸睁开,却已然失了神采,谢九予抬起酸涩不已的胳膊,艰难地示意秦曜凑耳过来。
“你……下半辈子都别想再跟我上床。”
看着昏睡过,他还记得攀登极乐时谢九予说的那句话,他说:“我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指尖带着无限爱意,温柔摩挲精致的睡颜,原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担心自己。
秦曜觉得这辈子值了。
毫无疑问的,谢九予第二天没能起得来床,他用唯一还算灵活的手指戳了戳酸痛无比的腰,暗想是时候把体能训练提上日程了。
“九予,我帮你按吧。”秦曜的声音小心得如履薄冰。
靠在床头的人狠狠地瞪他一眼,凶巴巴道:“不准说话,跪好!”
秦曜立刻抿紧嘴巴,端端正正地继续跪在琴上。他膝盖下的琴是谢九予从游戏背包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入门武器,加成效果不高,外形也不够华丽,但琴体上的浮纹是一等一的繁复,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有多膈人。
秦曜一点儿也没有偷奸耍滑,老老实实地把全身重量压在膝盖上,细弦和浮纹一起给这场惩罚加汤加料,但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讨好地看着床上动弹一下都费劲的人。
四肢百骸都如同灌了铅,谢九予冷眼扫过秦曜,心里满满都是悔不当初。昨天秦曜差点没命,他一时脑热,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知道这人一开始死拽着衣服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结果后来做得比谁都起劲,他真是搬了石头往自个儿脚上砸。
他心里不痛快,自然也不能让秦曜痛快。
“知道错哪儿了吗?”
“知道。”秦曜立马接过话,数落起自己来:“不该太快、太用力,不该做后面那几次,还把你做晕过去。”
谢九予冷笑连连:“你这是在承认错误还是在炫耀自己厉害呢?”
秦曜觉得冤枉得很,怎么全方位积极认错也触到了对方霉头?不过想起昨晚他倒在自己怀里的虚弱样子,秦曜愧疚万分:“我没有炫耀,是我的错,下次绝对不敢了。”
“下次?”谢九予拔高音量,嘲讽道:“技术那么差,我一点儿也没爽到,你还想有下次?”
一道晴天霹雳把秦曜霹了个里焦外嫩,红白青三色交错于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你明明叫得很爽……”
谢九予的脸色这下也青红交织起来,抄起边上的空水杯往他身上砸:“你给我出去!”
秦曜不敢拿手去挡,直直地跪在原地不闪不避。水杯是用韧性材料做的,砸不疼也摔不烂,从秦曜身上弹至地面,发出“哐哐”的声音。
秦曜膝行几步,将杯子捡起来塞回谢九予手里,而后又回琴上垂头跪好:“砸吧,砸到你不生气为止。”
金茸茸的脑袋耷拉着,乖巧地任打任骂,跟受欺负的小狗似的,谢九予捏着杯子,咬牙切齿道:“装可怜可谁看呢,昨晚没见你这么好说话。”
错愕从深蓝双眸中闪过,秦曜忙道:“没有装可怜,九予你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吧,我心甘情愿!”然而他讨好的表情在谢九予看来就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说得好像自己无理取闹一样。
头一偏,眼不见为净。
气归气,罚秦曜跪了一上午后,谢九予的心情渐渐好起来。说到底还是自己开的头,而且他们都是头一次,一时没了节制也可以理解。
秦曜得到赦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给谢九予按摩。
谢九予慢吞吞地趴过身,警告道:“轻点啊,不然——”
“我一定小心,绝对不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