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现在越来越暴躁,想到这里,成南风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回去得越晚,损失就越惨重,连带的这些属下也没好日子过。
不连早上的这封书信,自己已经记不清收到过多少封这样的信了,内容大致一样,连结果也是一样——没有半点线索,在自己一怒之下,屋里的东西全成了碎片,就像自己的心一样。
属下们惊惊哀哀的眼神在看到某种鲜艳的颜色时立刻转为被救赎的感动,肖嚣轻嘲的挑了挑眉,他们有人救赎,而自己呢?能救赎自己的人却在哪里呢?
灿烂的阳光被红色的身影关在了门外,肖嚣卸下了冰冷的面具以及强装的威严,落寂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沙哑而酸楚的声音听着就让人不忍。
“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要太难过。”成南风勉强牵出一个笑容,只是他不知道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一滴水珠轻轻打在了地上迅速的蕴开,肖嚣抬起挂着泪珠的脸,惨然笑道:“你叫我不要难过,可我如何不难过?我不像你可以假装坚强,我做不到!”
递给他一条方帕,成南风涩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不是噩耗。这样想你会好过些,如果连我们都认为他死了替他难过,那谁还认为他活着呢?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见到他的。”
“是的!他一定还活着!我们会见到他的!”像是肯定又像是在祈求,肖嚣擦去了眼泪,任由自己将疲惫的身体靠在旁边温暖的躯体上,轻声道:“谢谢你陪着我。”
“笨蛋!你是想听我说谢谢吗?”成南风佯装笑骂着,忽然想起在茶楼里的所听所闻,不由笑道:“今天有人说我是你的男宠呢,你荣不荣幸?”
肖嚣一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有什么奇怪的?”
“知道归知道,今天却是第一听亲耳听见有人在说。”
肖嚣露出同情的眼神:“那人一定很惨吧?”
“也没多惨,只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弹了一颗“一泄千里”,让他一年之内碰到女人就立刻泄!”成南风说得满不在乎,脸上却有些得意。
还是这么恶整人,肖嚣无奈的笑道:“现在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心情好起来,难怪他们看见你都像见了救苦救难的观士音大士一样。”
成南风正色道:“错!”
“?”肖嚣不解的眨眼。
“是如来佛祖!观士音大士是女的!”
“哈哈哈……”
笑得前俯后仰,肖嚣抹了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有些埋怨:“我刚哭的泪还没干呢,你又让我笑出泪来。”
成南风故意朝他暧昧的眨眨眼,装作一副扭捏的样子:“这是男宠应该做的嘛!主人!”
虽不知男宠应该是什么样子,就他学的这“嗲样”,看了就是一阵恶寒,肖嚣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在这时,听到暗月在外轻唤:“主人,有信到。”
“又是信?”肖嚣戴好面具打开了门,暗月赶紧将一封未展的书信递给了他。
“哪个分堂来的?”成南风自然的将手搭上了肖嚣的肩将头凑了过去,却在看到署名后吃了一惊:“尚恶涛?”
去年拜托尚恶涛帮忙找人,但他一直未有消息传来,此时此刻尚恶涛却捎来了信,奇异的感觉流遍全身,四眼相望,两双眸子透着流光异彩。
“我有预感,这一定是好消息!”
“我也是这样想。”说完,肖嚣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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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尚恶涛在信上说有了小中的一点线索,但并没有说清楚,两人兴奋的同时又多了份害怕,怕会听到令人痛不欲生的噩耗,尽管路上赶路赶得像催命似的,但一到京城却还是放缓了脚步。
再次来到京城,这里繁华依旧,明明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可现在感觉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犹其是刚刚经过的那座朱红色的府第,三年前曾是呼风唤雨的独孤小侯的侯府,可现在门匾上却挂着公主府的金字牌匾,三年,短短三年就让世间好多东西物事全非,死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他还在,可如今……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有时候让人让人快乐着,有时候却让人痛苦着,成南风的嘴角泛着苦涩的笑容,幸好有纱笠遮着,要不然被肖嚣看见了也要跟着伤感了。
有些沉重的步伐终于在那座奇怪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这里倒还是没变,依旧大门紧闭,肖嚣一个示意,暗月已前去敲门,清脆的铜环撞门的声音响了两下门便开了,里面探出颗脑袋,不待禀明身份,那人便笑道:“一身红衣,是成公子和肖公子吧?王爷果然料事如神,他就猜你们这两天会到。”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成南风对这侍卫打扮的人微微颔首。
踩着红色的地毯,肖嚣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前方的消息是赦令还是死刑,手心已经微微渗出了汗,脚步也不由迟缓下来,慢慢的竟落后了他们一大截。
成南风察觉到肖嚣的异样,停了下来,握轻轻住了他的手,柔声问道:“不舒服吗?”
一向温暖的手今天像是失去了温度,潮湿而冰冷,肖嚣迟疑道:“二哥……”
“嗯?”
“你的手也出汗了!”
成南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被你发现了啊,真糟糕,很没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