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的声音在雨中不禁带了几分缥缈。“竟能找到这般相似的人,我看除了那双眼睛,怕是别无二致了吧。”
“傅小少爷不过十七岁,真是个好年纪,对吧。”
“你想说什么。”凌雪寒隔着淅淅沥沥的大雨看他,一时之间竟看不清那人的神情,是嘲弄是笑意还是其他。
叶宸极轻极慢的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想将军洞悉自己的心意,无论是动情几分,都该想想是为了谁。亦或者,你也该告诉傅小少爷,毕竟这世上的事都得讲究你情我愿不是么?”
“够了。”凌雪寒面色凛然,声音里已经带上浓浓的不悦,“与你无关。”
“对,向来与我无关。”
叶宸没再说什么,撑着伞抬脚便走了。
凌雪寒站在那檐下许久,像是在思量什么。
许是这落雨声扰人心神吧。
傅霜服了叶宸给开的药,因为旧病缠身,也是足足病了五天才好。自成亲之后,凌雪寒与他虽然每日同塌而眠,但最亲密也不过是将人揽在怀里罢了,却再也没做过什么逾距之事。
凌雪寒七天的婚假消了便要开始上早朝。待每日傅霜醒来,柔软床褥之上每每只剩下他一人,身边也早已没了温度。自新婚之夜后,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少了许多。有时候下了早朝,凌雪寒还会留着议事,回来也是极晚了。
傅霜受凉的病早就全好了,也是听若晴说了自己别院里带下来的那几箱书也被送到了将军府,早前便说想去书房里看看了。
那书房是凌雪寒的,原是想重新划一间给傅霜的,可是后来他又改了主意,现用珠帘隔着一分为二,将右边划给了傅霜。那几箱书已经被整齐的叠放在书架上,傅霜随便取了一本话本便看了一会儿,便又取了纸笔,人也坐在了书案前。
若晴站在案前开始磨墨,“小少爷,想写新故事了?”
“嗯。”傅霜弯弯嘴角,“这次想写兔子j-i,ng的故事。”
“兔子幻化的姑娘吗?”
傅霜摇摇头,声音低不可闻,“不写姑娘……”
若晴故意露出了然的笑容,揶揄道,“那不如写个将军和兔子j-i,ng的故事可好?”
“……”
傅霜突然就不说话了,只是脸红着,没有理会若晴的揶揄,随即提笔便开始写。
想是有些无聊了,若晴便说起了一些下人之间传着的事。
“奴婢听这儿的下人说,将军本有退婚之意,甚至还去找了皇上,可没成。不过奴婢看将军现在对少爷甚好的样子,全然不像是假的。”
傅霜提笔的手一顿,张了张嘴又没能说出话来。若晴停下磨墨的手,问道,“少爷可是饿了,奴婢吩咐厨房让他们给您做可好。”
“我不饿,不过你去问问茯苓,”傅霜咬了咬笔头,后半句愣是没有说出口。
若晴掩着嘴轻笑道,“奴婢知道了,将军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必定都问来。”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傅霜继续提笔写着,写写停停的,连墨迹上了脸都没发觉。
没过几日城中便开始流行这一部新奇的话本,是讲着前朝那俊美的恶将军如何看上了狡黠机灵的兔子j-i,ng,却又被人骗的团团转的故事。
凌雪寒自然是无暇去关心这些街头流传的话本的,只不过偶然间听同僚提了几句。
兔子?
还真是像。
第五章
据若晴所说,那话本卖的极好,甚至到了街知巷闻的地步。
但是傅霜因着这几日凌雪寒的态度高兴不起来。即使迟钝如他,也感觉到了近日来凌雪寒的冷淡。说来也奇怪,知道被赐婚之时,抗拒的是他,可是真真见了人,脑袋里一片混沌的也是他。
他想的不多,也只是瞧着那人好看,又觉着那人哪里都好,想着贪心些,想日日见着那人而已。他也知道,这算不上什么两情相悦,至多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只是傅霜觉着无论什么事,都还是要好好说清楚比较好。他自幼不与人接触,又在那偏僻安静的地方长大,自是受不了弯弯绕绕。
本想趁着凌雪寒上早朝之前与他说说这些事,却依然自然而然睡过了头。他对自己这爱睡懒散的习性也是没法子,只得等凌雪寒下朝回府。只是朝堂之事繁复纷杂,常常没个定数。
结果这一等,竟是便到了深夜。
傅霜百无聊赖的坐在房间内的圆桌前,右手撑着下巴,堪堪灌下一碗醒神汤又呛着了。他歪着脑袋靠在了桌上,左手还一下一下的刮着茶杯。桌上放着一本话本,原是想解闷看看,却是越看越闷,直让人困得不行。
“小少爷,奴婢看不如就先睡下吧,您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
若晴收了那空碗道伸手轻轻拍着傅霜的背。她同时也在担心傅霜的身子。
傅霜摇了摇头,又轻轻咳了两声,“若晴,你帮我去看看将军回来了没。”
“是。”
若晴推开门便出去了,没一会儿,傅霜便听见屋外一阵吵闹之声,他满是疑惑的起身过去打开门。
正正对上门外的茯苓若晴,还有被两个小厮扶着的凌雪寒。凌雪寒此时像是晕的厉害,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眼睛闭着,又像是睡着了。
“这是怎么了?”
“小少爷,将军他喝醉了。”茯苓轻声答道。
凌雪寒怕傅霜被叫夫人不习惯,便吩咐了下人随着若晴一并称呼傅霜小少爷即可。
傅霜张了张唇,转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