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爵在国外度过的这一个月, 重新恢复了健身。
情绪也逐渐明朗起来。
他每天都起很早去体育场跑步, 每次都能看到住同一栋楼的邻居是个足球运动员也在跑步。
俩人早晨见面的时候,会互相打一声招呼。
足球运动员时常邀请他一起吃午饭。
这边清晨会起大雾,跟青山镇一样, 但不同的是, 在这里,太阳出来的时候, 草地上全是露水,散发出好闻的味道。
让他稍稍振作起来一些j-i,ng神。
有人在草地上练声,好像是附近小学的一个合唱团, 偶尔会念几句诗歌。
稚童的声音仿佛被天使吻过,带着一种得天独道的清澈和干净。
路爵的外语飞速的进步, 学了不少单词和短语, 才差不多能听懂这首诗的意思。
隽永非常的段落。
“我爱你, 如同日常所需一样必不可少,
如同阳光与蜡烛。
我自由地爱你, 如同人们奔赴正义。
我纯洁地爱你, 如同人们躲避颂扬。
我爱你, 用那将我陷入往昔痛苦的激情,
我爱你,用我童年的忠贞。
我爱你, 我原以为那种虔诚
早已随圣徒的消失而逝去
我爱你,用我的呼吸,我的微笑, 我的眼泪,
我的整个生命来爱你----而且,我会更深地爱你,在我死后,只要上帝允许”
他猝不及防的想起小天。
阳光和蜡烛是他,正义和自由也是他,痛苦和激情是他,童贞和虔诚也是他。
思念震耳发聩,雪崩一样呼啸而来。
路爵跑完步,就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食材自己瞎鼓捣,以前看过小天做菜,自己也依照葫芦画瓢,做的口味虽然比不上小天,但却也能吃。
这边的菜大都不合他的口味,路爵喜欢吃辣,这边的人却嗜甜,炒个牛r_ou_都要放甜,吃着头皮发麻。
路爵好不容易自己炒了盘牛柳,配着啤酒还挺惬意。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平静生活,他的心态稳定了不少。
他在默默地等,等度过这段时间,就能和小天重逢了。
前几天周辞打电话告诉他,还让他激动不已。
他不懂政治,没有听懂周辞说的那一大堆什么利弊,只知道换届以后,任颐猖狂不了几天了。
他家老爷子去世就是最好的一个预兆,任家这座大靠山倒塌。
跟他们对立的政治势力又被扶正了,然后在位的那位,正好是以前任颐家得罪过的死对头。
这位作风非常强硬,一上来就开始清算以前的旧账。
反腐倡廉,搞得轰轰烈烈,当任的一个月内,已经搞了两个有名的“大老虎。”
一个是跟任颐的爸爸交情甚密的好友,一个是任颐的姑父。
他下一步的动作,大家都心知肚明,任家兴风作浪那么多年,辉煌岁月即将成为过去。
生物趋利避害是天性,大家纷纷站队,生怕站错了没有位置。
一时间,任颐变成了孤立无援的状态。
再加上他本来也不干净,压根就经不起彻查。
倒台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分析了这么一通后,周辞轻松愉悦的出了一口气,“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连珩,竟然主动交出了自己的非法资产。还有就是,新上任的这位,是薛署长以前的学生,你可以通过薛署长跟他通融几句。”
路爵激动得多吃了一碗饭,吃完赶紧跟薛署长打电话。
薛署长接得很快。
路爵喂了一声后,他就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了句,“小路啊,回来吧。”
这句话听得路爵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稳了稳声音,他才说:“嗯,好。”
“现在形势好了。”薛署长笑了笑,“你回来,我给你安排个好位子。这些年辛苦你了,我都看在眼里。”
两次大型缉毒事件的最大功臣,卧底八年,受过无数次重伤,因公染毒,颠簸流离,最后却只能落得个有家不能回的下场,这让薛署长感觉到非常心痛。
“不用了,薛署长,我能够回去就已经很高兴了。”路爵回答。
“你应该得到这些荣誉,虽然来得迟了一点,但是不会缺席。”薛署长说,“有你这个兵,让我感觉到由衷的骄傲,你受过的伤,国家都记得,你还有什么心愿,我代表组织,也都会尽力帮你完成。”
“不忘组织,不忘初心。”路爵鼻子酸酸的,“署长,这都是我作为军人的责任。”
“所以你的心愿呢。”
“我希望能够厚葬我那些牺牲的战友,让他们魂归故里,然后把路天从监狱里放出来。”路爵说。
“嗯,没有问题。”薛署长承诺,“可以,等你回国的时候就会看到。”
“还要多久才能回去?”
“最多三天吧。”
那三天,路爵是在倒计时中度过的,每过去一个小时,他都开心得像是过年一样。
觉得自己离曙光更近了一点。
*
路天被放出来的时候,看到阳光都觉得刺眼。
他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了一下,然后听见背后有人叫他。
“天哥!”
路天回头,竟然是久违了的林煦阳的笑容。
很久没有见面,林煦阳长高了不少,冲过来拥抱他。
“天哥。”林煦阳激动地差点没哭,紧紧的搂着他的后背说,“我自从听说你出了事以后,就天天特别担心。但是,我今年高考,不能玩手机,于是就暗暗的在关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