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殷野白没想过苏恒会做这种事,一时有些懵,下意识地就打开了车门:“起来!”
叶霜青微微示意,停在两步的护卫车辆就倒了过来,形成一个三角,将殷野白与跪在地上的苏恒围在其中,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
苏恒眼眶都红了,挺直地脊背微微发颤,最终还是弯腰爬到殷野白的车前,小声说:“现在他们都看见了,都知道我和白先生的关系了。”他抬起头,赤红的双眸湿漉漉的,只流不出泪来,“……我可以不要脸。阿白身份贵重,不必和我一起风闻市井,被人谈论淫资。”
殷野白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苏恒的关系需要避讳,又隐隐怀疑苏恒跟着自己是别有所图,所以适才察觉到苏恒那微妙的回避之意后,他就有些生气了。车上做见不得人的事云云,他倒不是吓唬苏恒,只是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对他而言远比苏恒要轻得多。
苏恒在大庭广众之下往车前一跪,他也有些懵,他并没有折辱苏恒的心思。
现在苏恒红着眼睛对他说,你要撕我的脸,我自己撕下来了,不用你亲自下场,坏了你的名声。
这确实是直击殷野白心窝深处的精准攻击,他原本是理直气壮的,居然被苏恒两句话说得有点愧疚,僵着脸把人从地上拉上车,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苏恒在他面前从不避讳示弱,歪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痛哭起来。
殷野白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伸手轻抚苏恒的背心,等他哭了两声,才说道:“别哭啦,是我不好,又乱发脾气了。……你哭这么大声,外边的人还以为我折磨你呢。”
苏恒哭了一会儿发泄了情绪,闻言又憋不住想笑。
殷野白看着他哭红的眼眶,多少有些后悔。他知道今天的事都做得太轻率了,一开始就不该陪着苏恒到现场来,更不该由着性子想要折腾苏恒,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何最近的情绪非常古怪,很多时候碰到苏恒相关的事就有各种冲动。
对殷野白而言,冲动这个词是很陌生的,他年纪大了,早就不知道冲动是什么感觉了。
仔细想想,他当初看中苏恒,想要苏恒,为的原本就是“冲动”这种情绪。
他想要冲动。那是属于年轻人独有的意气与活力。
——让他觉得,自己还年轻。
第六十一章 全靠演技
《大江东去》是云台宫给苏恒投资制作的
第一部电影,所有方面都务求尽善尽美。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大江东去》的演员名单,除了莫名其妙塞进来的苏恒,其余全都是演技爆棚的公认戏骨,没有任何一只花瓶。女一号向晴,金槿花、金人双料影后,男二何映河出道第二年就是金星影帝,女二奇香金槿花影后,男三魏新杰常年拍摄文化部下属文化工程历史资料剧,统共拿了七次文化奖,女三严馥华金星影后,男四卢彰虽然没有影帝桂冠,却是万年金槿花、金星影帝陪跑,不少人叹他时运不济,却没有任何人质疑他的演技。
这是一个从台前幕后都堪称x国顶尖水准的奢华剧组,能在《大江东去》剧组获得一份工作,原本就是极大的荣耀和非常漂亮的资历。
苏恒很享受和这群影帝影后级别表演艺术家飚戏的感觉,这种酣畅淋漓演绎的享受才是他喜欢拍戏的根本,被万众簇拥追捧的荣光与远较常人可观的薪酬,对他而言反倒不重要。苏恒重生前就息影几十年了,不是他厌倦拍戏了,而是家族发展越来越可观,他继续在荧幕上活跃就不太得体,何况,有他在,x国电影圈的顶级资源都得往他身上倾斜,制霸x国画幕二十年也足够了,总要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尽管苏恒不动声色,其实,他对重拍《大江东去》是很有几分期待和激动的。
那久违的片场,久违的摄像机,久违的另一段人生。
导演杨奕是出了名的畜生脾气,片场骂人那是家常便饭,不过,他调教演员很有一手,也有足够的耐心给演员讲戏——当然,是给那些他认为演不好戏的演员。苏恒拍第一场戏之前,杨奕就把他叫了过去,拿着本子,絮絮叨叨地给他说:“这场戏呢,是饮青禾从南岛回国后,和堂弟饮青芝在图洛夫酒店偶遇。七年过去,他的弟弟长大了……”
《大江东去》的故事很简单,男主饮青禾是烟河镇首富家长孙,游学途中路见不平卷入事端,被诬入狱、家族除名,在海外休养数年之后,孤身复仇,衣锦还乡。这部戏,妙就妙在亲者至亲,男主在遭遇恶势力陷害时,家族虽然把他除名却暗中保护着他,情者至情,男主的至交好友、至爱之人,从头到尾都不曾背叛他,而塑造的大反派一族,坏得理直气壮、恶得酣畅淋漓,个个有血有肉,到头还能让人叹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制片方财大气粗,直接在洪崖高地公园给搭了一个“烟河镇”出来,这一场戏就在一号拍摄点的a2区域拍摄,也即电影里图洛夫酒店的场景。
苏恒也不说我不是没毕业的外行人我会演不用给我讲戏,杨奕絮絮叨叨给他讲戏,他就特别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杨奕看他态度倒好,也不知道行不行,叹气道:“试试吧。”
很自然一条就过了。
剧中饮青禾刚刚从南岛回国,回家见自己的父母亲人,之后才去省城复仇,这种时候的饮青禾胸有仇怨未平,也有必偿之志,然而,多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