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对心底那声音开口道:
“对不起。”
奇怪的是,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伴随而来的心情并不是解脱,而是一种模糊而又复杂的……愧疚。
好像能看到个穿着深蓝色警服、戴着警帽的人站在一扇铁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温柔又带着难过,仿佛能理解她做出的决定。
洛子衿与她注视着,看到她肩膀上银色的肩章在黢黑的世界里,被顶上唯一的光投下来,映得熠熠生辉。
下一秒钟,那人抬手抚上了跟前的门,再回头看她的眼神却变了。
缓缓地冲洛子衿勾了下唇角,原本气质温和的人顿时有了点邪魅狂狷的味道,好似坏透到了骨子里,只半边的唇勾了起来,笑出一种诡谲的美丽。
她开口问洛子衿:
“你要走吗?”
“连你也不想救她,我知道。”
说罢,那人猛地拧开面前的门,门口却不是什么康庄大道,也并不通往光明,而是深渊万丈。
原来她站的位置竟然是悬崖。
风从门的另一侧呼啸吹来,穿过了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门框宽度,将穿着深蓝色警服的人帽子瞬间吹到了九霄云外,飞扬肆意的黑发将肩上那点银色的光挡去。
好像把她生命里唯一的光也挡住了。
下一秒钟,那人往前跨了一步,对她露出了个仿佛带着解脱,又仿佛带着嘲讽的笑,纵身往悬崖上跃下。
她跳下之后,那扇门猛的关上了。
‘咚!’地一声巨响,门板拍在了门框上,紧紧地关拢,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走到门前。
头顶的探照灯孤零零地映着门前的位置,落在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圆白光圈,却只能罩着空旷的地板,没有第二个角色登台。
仿佛剧目开场,该上来的演员迟迟不登台。
洛子衿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程悠悠正疑惑地站在她的跟前,与她对视一眼,疑惑地喊道:
“同桌?”
洛子衿轻轻眨了下眼睛,黑色的眼眸里迷茫渐渐消退,恢复成程悠悠熟悉的那副模样,温和地应了一声:
“嗯?”
“你是不是困了?要不要先去我房间休息一会儿?”
程悠悠关切地问道。
洛子衿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好。”
程悠悠放下手头的事情,带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到她在床上躺好之后,轻声又说了一句:
“一会儿饭做好了叫你。”
“嗯。”
……
两个小时之后。
洛子衿自然地醒了,睁眼时感觉到旁边有人模糊地借着手机灯光在床头柜子里找着什么,洛子衿条件反s,he地喊了声:
“悠悠。”
“嗯?同桌你醒了?饿不饿?”程悠悠抬手来捂了一下她的眼睛,将床头的灯光打开,又把灯盏挪向外侧,不让那强光第一时间晃到洛子衿的眼睛。
洛子衿握着她的手腕,轻声回了一个字:
“饿。”
程悠悠笑了一下,作势要起身出去帮她热晚餐,软乎乎的声音近距离地响起:
“吃饭的时候我来叫过你,但是看你睡得熟,就没好继续吵你,松松手,我出去帮你热点晚餐。”
洛子衿不仅没松手,手上的力道还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另一手也伸出了被窝,作势要把人往床上抱。
“陪我躺会儿。”
说话的时候,她往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门是被关上了,顿时更加放心了。
程悠悠上半身倒在她身上,脚上还踩着拖鞋,难得见到洛子衿这样仿佛依赖地撒娇,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情来了,知道洛子衿可能心情多少受到点影响,于是也脱了鞋,往被窝里她的怀中钻去,还不忘叮嘱道:
“那躺五分钟就得起来吃饭了。”
不然饿着肚子该不舒服了。
洛子衿怀里抱着个软软的温度,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亲了亲程悠悠果冻一样软的嘴唇,回了一句:
“五分钟怎么够?”
程悠悠没听出她的一语双关,有些纠结得皱了下鼻子,半晌妥协道:
“十分钟,不能更多了。”
再赖床下去,洛子衿吃的就不是晚餐而是夜宵了。
太晚吃饭对消化系统可不太好。
洛子衿亲昵地用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难得在你家,怎么能只有十分钟?”
程悠悠怔愣两秒,蓦地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事情,立刻想起身,却被洛子衿手脚并用地压住,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
“洛子衿!”
“嘘,你家隔音效果好像不太好,你再大点声该让你妹听见了。”
程悠悠只得依着她的意思,有些慌乱地眨着眼睛,由下往上地看着她,散发出点可怜兮兮的恳求意味:
“同桌……”
“乖。”洛子衿将她压在身下,细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间或安抚地吐出一个字来。
程悠悠见她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只能憋回了声音,手忙脚乱地去推她,却怎么也没法从这被窝里溜出去。
脚腕被抓住的时候,她慌得心跳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明明是她熟悉的环境,却羞得整个人都从头到脚泛着红,还没做什么呢,眼眸里就已经一片s-hi润了。
洛子衿每次看到她这种予取予求的模样,心头那点火就根本把持不住,只会燃烧得越来越旺,根本没有要被熄灭的架势。
程悠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