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站了起来。他向莱耶斯伸出手,莱耶斯顺从地接住,任莫里森把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
“杰克……”他轻轻地呼唤,莫里森为他低下头,耳朵凑近了他干裂的唇边。
“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我有话,想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看到这里,那你一定不介意听作者说句话~
我想说的其实非常非常简单:
如果你看到哪里,觉得有趣,觉得悲伤,或者觉得很感动,都请不要吝啬地告诉我。哪怕只是复述我原本的文字,哪怕只是单纯地说几句你的感受。
知道看了我的文字之后你的感受,这才是我更新的全部动力。
创作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有如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望不见前方的灯火。
请为打动过你的文字的作者,点一盏微弱的明灯。
谢谢喜欢,我亲爱的读者。
☆、第八章 - 上
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英雄了。
凝视着莫里森的背影,莱耶斯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他们沿着监测站的道路一前一后地走着。走的很慢,似乎是莫里森顾念着他的身体,又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在等一个开口说话的时机。
夜风微凉,不远处潮声婉转低沉,轻轻击打着海岸。附近的岩石上栖息着鸟儿,它们把头埋进翅膀里睡熟了,显得宁静安详。这幅场景,在30年前是看不到的。那时正是智能中枢最肆虐的年代,刚成立的守望先锋没日没夜地驻守在海岸边,与海底潜游上岸的智械殊死搏斗。血色的火光,曾一度染红了地中海岸,也构成了他们青春岁月时最熟悉的风景。
如今,这一切都已经过去。莱耶斯停下脚步,悠然地眺望蔚蓝的大海。
“你觉得好些了吗?”看他不再继续往前走,莫里森也停了下来。他关切地看着莱耶斯,发现他撕裂的迹象已经渐渐消失了,终于松了口气。
莱耶斯点点头。他找个平台坐下,摘了最近一直戴着的“时光微尘”记录眼镜,把它放进兜里。
“杰克,”他抬起头来,“谈谈你的那个计划吧。”
莫里森挨着他坐了,却没有立刻开口。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计划大概就是这样。你觉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莱耶斯看着他,他避开了眼神。
“不,并没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莱耶斯说道,“只是,你的计划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
莫里森没有答话,像是在眺望着遥远的天边。离天亮还早,现在正是最深的漫漫长夜。
“你的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联合国方面会对守望先锋妥协的前提下。”莱耶斯说道,“可是假如他们始终不肯妥协呢?”
“或者,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一时妥协,那又怎么样?为了不动声色地把我们除掉,7年前,联合国是下了多狠的手,这世界上还能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吗?事到如今,他们只会做的更彻底,绝不会因一时的计谋而放弃。这一点,你难道会不明白吗?”
“现在跟过去不同了。”莫里森低声说。“过去的东西,我已经不想追究了。只要能躲过这次危机,让守望先锋重出水面,我们总归还有机会……”
“杰克,”莱耶斯打断了莫里森的话。他深深地呼吸,让冰凉的空气吸入他生疼的肺里。
“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所以,为了解决这件事,你一定还有后续的打算,对吧?”
他反反复复地思索着莫里森的计划。这个表面看上去虽包含些诡计,却似乎应该可以成功的方案,却让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有地方不对劲。这次重逢之后,他深刻地感觉到莫里森变了。不再像过去那样对他毫无保留,那个聪明缜密的头脑想出来的计划也让他越来越猜不透。
但他还是信任着莫里森。他知道就算再过上几万年,当他们的躯体都化在尘埃里消失不见,莫里森的灵魂也始终不会改变——
始终都会是那么纯粹,那么虔诚。
心口处重重地咚了一声。莱耶斯蓦地抬起头: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炸掉那艘飞船?”
莫里森猛地抬头看着他,又很快地转过头去。他的手下意识地攥紧,却没有反驳。
“你知道他们可能不会接受威胁,也知道就算拖延了一时,始终不可能真正挽救守望先锋。要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有让他们害怕,让他们忌惮。”
莱耶斯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所有表面上的东西,都是为了最后的这一步。
提出以炸毁飞船作为威胁手段,是为了能够不被大家怀疑地把炸弹带上飞船;以自己为突击核心,让其他人掩护突破外围然后迅速撤离,是为了不让他们被爆炸波及。
届时,无论秘书长是否同意守望先锋的要求,这一惊天的爆炸袭击都会引起整个国际社会的恐慌。到那时候,守望先锋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归来,重新承担起保卫世界和平、重建国际秩序的职责。死去的烈士将被正名,7年前爆炸案的真相也可以浮出水面,活下来的人,也可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这才是杰克莫里森作为指挥官,为守望先锋的过去和未来,做的最后一次筹谋。
死神蓦地捂住眼睛,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沸腾地翻滚,让他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很想哭,想为曾牺牲的战友、为他手刃过的敌人、为枪林弹雨中走过的50年人生和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