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可以谋划一下,去哪里旅行。”
林肖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说下去,“其实能讲的内容就那么多,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些。”
“你已经非常尽职尽责。”看林肖似乎有些失落,marvin安慰道。
“我现在只能和他们纸上谈兵,平时的工作也是小打小闹,很多技术不上手去实践一次,始终是不能算真的掌握。可惜馆里比较珍贵的和大型的字画,我师父在的时候主持修复过一轮,如果不出意外,再保存几十年不成问题。”
“放心,还有阿志,你们师出同门,我想你师父不会是个偏私的人吧。”marvin打趣道。
“呵呵。。。阿志毕竟还年轻。”
“怎么,我们已经老了吗?”
“好了,不说这些。”林肖笑着结束对话,让marvin专心驾驶。
夜里,marvin躺在床上,抬起自己的手,想象林肖的姿势,是那样自信的挥洒。薄得不能再薄的宣纸被林肖轻巧的掀起,挡在面前,可以看到林肖朦胧的五官。林肖拿着色盘,俯在画上,认真的比对颜色。
林肖所想的问题,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marvin反复思量。
一间写字楼里,电梯门开,张富茂和几名助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矮胖的身影从他面前匆匆闪过,张富茂立马不满道:“他又来干什么?”
一名年纪略大的助理答道:“少爷来办点事。”
那闪过的人影是富茂的公子张志立。
“不许拿钱给他!”
张富茂吼了一声,沉着脸走进办公室。日常一提起这不争气的儿子,张富茂就藏不住火气。
进了办公室,那助理掩好门,向张富茂报告:“少爷把散氏盘拓片拿走了。”
“什么?”张富茂眉毛一拧。那是他的私藏,数年前购买拓本时一并买来。因为没有名人盖章,也没有题跋,加之散氏盘现仍保存完好,因此没有太大价值,只是卖家当时为了提高拓本的价格,硬算在里面的。保存更是糟糕,说直白点可算是条条屡屡一堆碎片。
“那能卖几个钱?他在动什么鬼主意?”张富茂摸不清儿子的路数。
“这个。。。”助理赔笑道:“就是因为不值几个钱,才随少爷取了去。少爷说是要拿这个去。。。去出口气。”
张富茂眼珠转了转,闹明白了儿子的花花肠子,哼了一声:“蠢货!”
“其实少爷这样做也好。”助理凑到张富茂身侧,小声说:“可以牵制住。。。”
观致博物馆内,林肖接到沈主任的电话,匆匆赶到师叔王茂川的办公室里和他汇合。
办公室还有一个陌生面孔的青年,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王茂川正陪他喝茶。
“沈主任,小林,这是吴总,你们认识一下。”王茂川互相介绍道。
这吴总有几分j-i,ng明的商人模样,他立即起身和沈主任、林肖握手示意。
“王主任,您帮着讲讲吧。”吴总看上去很是谦和。
“沈主任,这个事你们也帮忙宣传宣传。小林,事情是这样的。。。”王茂川说道。
原来这位吴总是只身在台北经营五金生意,两老和家眷都已定居澳洲多年。据吴总说,其父在澳洲的古董店里淘到一幅散氏盘拓片,虽然买来时卷幅已经破烂不堪,但仍然十分珍爱,只苦于在澳洲找不到修复高手,便遣儿子带回台北,希望能将这幅拓片修复完好,也算了了一个心愿。
林肖接过这幅拓片,小心翼翼展开,看见整幅条条屡屡几近碎片的状态,脸上也是一阵惋惜。
“这是小林,书画组一组的组长。”王茂川介绍道。
“林专家。”吴总客客气气道。
“不敢不敢。”林肖含笑推辞。
“林专家。”吴总仍不改口,解释道:“这东西大约也没有太高价值,所以带回台北来之后,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昨天接到家里电话,说我父亲病重。。。”说到这里,吴总叹了口气,埋怨自己道:“怪我。我没想到父亲将这拓片看的这么重。”
“父亲想看看修复完整的样子,只此一个心愿。过后,我愿意将拓片捐给观致博物馆。”
“在海外的华人,大都有种情结。你还年轻,要到我们这个年纪才能理解。”沈主任安慰他道。
林肖听到此处,再次将拓片展开,仔细观察。这幅拓片不大不小,高约80公分,宽约60公分,全幅浓墨乌金拓,没有名人印章和题跋,实在难称珍品,但吴总的想法却是比拓片本身来得更加珍贵。况且林肖也有想过要找一幅有一定修复难度的作品和学生们一起完成。于是他问道:“吴总什么时候启程回澳洲?”
“已定了下周三。”
“那么还有一周的时间。”林肖说着看向王茂川。
“王主任,我想应该没问题。”
“好,让李志多帮着你。”王茂川点点头,嘱咐道。
“真是不胜感激。”
“吴总实在是客气。”
marvin这边还以为林肖今日能提早下班,他预定了餐厅,打算和林肖好好谋划一下度假事宜。却在电话里得知林肖又接到了新工作,且与他昨天提到的想法不谋而合。
有这么巧的事?marvin可不怎么相信这种巧合。他交代秦助理,追着这幅散氏盘拓片去详查一番。
看看时间快到七点钟,于是marvin开始谋划另一件事。
他先致电位于纽约第五大道旁的半岛酒店,预订一间套房。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