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没命了。
陈鹤心下难以忍受之时,不由抬眼看向那妖豹的尸体,不可否认吸引小豹子来此的就是此物,但是它又为何会奄奄一息,恐怕也是跟此骸骨有关。
修士本来就与妖兽不共戴天,历来妖兽恼恨于人类修士将它们同类驯化使用,人修同时也对于妖兽泛滥如蝗虫过境大开杀戒,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即使陈鹤对于这妖豹的坚骨有些畏意,但是这只是摊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骨,若是罪魁祸首是它,那他绝不介意将这兽骨给彻底烧成灰烬,省得已经成了枯骨还要作祟。
陈鹤如此想不由站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灵剑走近妖豹,只是走了两步便觉得之前那股怪异感又回来了,而且离得越近,心头翻涌的就越厉害,陈鹤忍下那股异样,举起了灵剑,想将剑一口气插入到那妖豹头颅之中,想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妖惑的东西。
但是当他走近妖豹头颅时,却是双目瞳孔一缩,接着元神竟感应到一股强烈的召唤感,他不由的下意识伸手冲那妖兽的头颅方向五指微抓,只觉得左手掌心产生了一股微小的吸力,接着便看到那妖豹的头颅处,一团有些模糊的紫色,托着一滴鲜红血液竟向他缓缓而来。
看着那团紫色,及那滴血液,陈鹤的脑中顿时空白一片,他感觉到那滴血液中的那股异样的熟悉感,仿佛来自于他的灵魂深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失去过这样精纯的一滴精血,这股怪异感觉如同是流淌在他体内几百年的时间一样,就算是离体很久,也仍然感觉到彼此间同生的那股吸引力。
转眼那团紫色包裹的血液便来到了他面前,也许是离开躯体太久,那团紫色开始越发的暗淡,飘过来时已经是极为模糊,此时那滴精纯的鲜红血液离得陈鹤极近,完全没有应他的反应,便突然从紫色中射出,直接没入到了陈鹤眉间。
完全没有任何阻碍,与夺舍不同,夺舍是被外物侵入占据,过程中被侵入者会痛苦万分,而陈鹤此时只觉得全身剧烈一震,接着那滴精血所夹带的灵魂碎片如一波一波的透明薄|膜,不断的融入到了陈鹤的识海中。
陈鹤顿时脸色刹白一片,他睁着眼睛,眼中却中没有焦距,但是脑中的一幕幕却是将它仿佛拖入了另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而脑子也仿佛突然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那原本堵住的地方彻底的被冲散,一切随着那些记忆豁然明朗。
他想起了张书鹤这个极为熟悉的名字,想到了那只死得极惨的小豹子,看到自己炼制了仆兽,还有左手中的神秘桃树,及被围住的大片的丧尸,巨大的地下血藤,在风中邱洞主自燃的本命符,无数记忆碎片快速的在他灵魂深入渗入,很快到了那段时间最后的一段记忆,他烧毁了顶峰上的那间木屋,与仆兽进入那片沙漠,进入前他听到了金雕在空中不断盘旋的哀鸣。
陡然,他们进入了那处空间的裂缝,漆黑得如同涂满墨汁的沼泽,周围充斥着能将人瞬间碾碎的狂烈风暴,他身上的法器不断的碎裂,大把的阵符在风暴中遥遥欲坠,一**的痛苦袭卷而来,身上开始不断迸出了血水,黑暗永无尽头,唯一的雷剑也被风暴碎成几片,最后他感觉到整个身体被重击,然后灵魂瞬间震离了身体。
接着记忆碎片开始断断续续起来,他“看”到一只全身血肉都被碾成浆糊的巨豹,身上的皮毛除了后背还算完整之外,整个腹部都血肉模糊,不断的有肉块漏出,滩成一堆,即使如此,它仍将身体蜷在一起,用力的护住了一个人,圈着这个人一起冲出了空间的裂缝,落到了一得山缝之中。
它眼睁睁的看着那团身体元神慢慢的在空气中消散,却无能为力,基至抓不到一丝,妖豹的身体已经早已断绝了生机,只剩下了元神,被锢在了头颅之中,但是它不甘心,它守着这个人的身体,毫不犹豫的使用着可以使它万劫不复,无法再入六道轮回的秘术,生生忍受着用刀不断撕裂元神的痛苦,将自己两个拳头大的元神,一点点割下来射入山谷之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些微小的元神都覆在了刚出生的幼兽身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寻回那个再次投胎的人回到这里,奢望着能再见上一面,并将那滴他留在自己体内的精血交还,这样它才会心甘情原的永远消散在天地间。
山中无岁月,转眼便几十年过去,他等了又等,直到两个拳头大小的元神逐渐消散,并且越来越淡,因为光神大量损耗,他有些记不清往事了,甚至连意识都模糊起来,直到只剩下珠大的一小团,却仍执念的守护着那滴精血。
陈鹤将那滴精血中掺杂了两个人的记忆全部融合在一起,吸收完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头脑发涨,然后脚下虚软,甚至向后趔趄的退了数步。
意识在谷海涣散再凝聚,重复数次,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睁开眼睛,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清明和愧疚,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已经先一步将那一小团拇指大小马上要飘散的紫色光团小心冀冀的圈在手心中。
他感觉到脸颊湿漉漉的一片,目光却是焦急而又紧张的盯着它,这一小团紫色便是金斩元最后的一缕元神,里面没有记忆没有感情,已经被百年的时光消磨的只剩下一团茫然的虚影,但是他舍不得任它消散,那家伙为了寻找转世的自己,用秘法消耗了自己的元神,以后再没有投胎的可能,如果这小团元神消散,这个世界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