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惊喜了,唐欢冲线控麦克风咆哮,你门牙掉了吗,豁嘴巴。
李景嘤嘤的认错,主动要把辆新车输给他。
唐欢不要,他那配了两个车位的小别墅已然放不下了。
挂了电话,旁听的肖邦问他是回还是不回。
不回,唐欢按下锁屏键,回家。
唐欢有两个家,一个在c城,一个在北京,一个有他亲人,一个有他情人。
没走到家,唐欢拦下出租说要去机场,李崇一直关机,他有点担心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了地,坐上出租车,说完地址,唐欢催着师傅开快点,司机握着方向盘盯着后视镜反问,你去哪个希尔顿啊。
哪个?
在十秒的诧异后,看着路边首都人民欢迎你的灯箱,唐欢低下头笑了。
第64章 囹圄
扶着墙壁,唐欢再次踏进了洗手间,他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冰冷的水从头顶蔓延,流进他的脖子,可依旧难以平静、难保镇定。他只愿生活如影片,能重新拍摄和剪辑,若他能选择,定会彻底抹去这一切,不因她愤怒,不为己不平,可时光若箭,开弓不回头。他只能把肖邦和自己放到天枰的两端,再加道义情理的砝码,他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偏,可为什么非此即彼,不是肖邦就是自己,明明任宇才是挑衅的那个,杨阳才是施暴的那个,只怪自己冲动愚蠢,只怪婊子立牌坊的苏临!
苏临,苏临,苏临。
晨风从空旷的洗手间穿堂而过,吹过唐欢s-hi漉漉的耳廓,像静谧雨林里一个振聋发聩的霹雳。窗外天边,朝阳透出第一缕光芒。可唐欢并未感到黎明的温暖,血脉中游走着寒气,是彻头彻尾的凉,是断肠诛心的冷。
苏临。
口舌之快,无聊戏谑,占人便宜,看人笑话的言语,满怀优越感的德性。
任宇根本没明说是苏临。他为何就联想到她,直觉是她,认定是她?
当年在c城,她还没改名字,她名字里根本就没“lin”这个发音!
若那女孩是她,任宇怎么会说不出名字,她已是当红的明星!
含着眼泪唐欢抬起头,他看镜中映像,仿佛是审视着一个陌生人——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面目可憎的人。
他从来没真正信任过苏临,却一直被yù_wàng驱使,被名利吸引,被李崇间或的温情迷乱心智。
生活只是一面镜子,笑哭不由它,只呈现人原本的表情和真实的内心。丢了的角色,伤人的肖邦,不如意不顺心,罪名和囹圄,皆不因苏临,全是他自找的烦恼,因果轮回的报应。
在这个初秋夏末的静寂的早晨,决定自首的唐欢很平静的看向电梯一侧的值班室,那里有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值班的小护士转过了口罩蒙蔽的脸,朝向自己,作了个指认的手势。
该来的还是来了,唐欢走向他们,不躲不避,仿佛逆来顺受,从不抗争。
打着石膏,毫无攻击力,他是最顺从最坦白的犯罪嫌疑人,可这并没有为他带来人道合理的待遇——膝盖后被狠狠的踢了一脚,他痛的跪倒在地,唯一活动的手腕扣上了冰凉坚硬的手铐,一个黑色的头套从天而降,在黑暗中,他被他们拉扯着行走,像是瘸腿的丧家之犬,又像残废待宰的羔羊。
审讯室里,极强的光照的唐欢头昏眼花,太阳x,ue轰隆隆作响,左手被铐在椅子把手,双脚带着镣铐。没有人来审讯他,被关闭在这小房间里,不知道多久了。
唐欢丧失了时间的概念,而对于肖邦,悔恨和自责分秒必增——他打了人,却丝毫没想及后果,他一门心思在唐欢的伤上,守了一夜,担心了一夜,等头枕上了床,他竟然就安安心心的睡着了!
还睡到手机铃响,手机在床边的凳子上,那里照理该坐着唐欢玩游戏的。肖邦c,ao起手机,屏幕跳出的是定时提醒事项。
下意识的肖邦觉得要不好,慌忙跳下床,他一边打开语音备忘录,一边喊着唐欢的名字出门寻找。
在这里是找不到他了。
唐欢提醒他听的录音,言简意赅。杨阳受伤进了医院,人家里怕是不能善罢甘休的,他惹出来的祸事,他去自首。至于肖邦,务必照顾好他妈妈——总得留个人平平安安的在外头,扶养二老。那个人最好是肖邦,他有本事有出息有可观的收入,有大好的前途——若被刑拘记入档案,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年的职业奋斗。
而他自己,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不坑蒙拐骗都找不到一份正经的好工作,即便是收监坐牢,也不是什么大损失。
肖邦狠捶了墙壁,唐欢坚定的语气,妄自菲薄的自暴自弃,让他心痛又难过。可这不是他冲动痛苦的时候,他更该冷静理智,一路上肖邦打了无数个电话,联络他在c城能搭上线的各方人物,确认唐欢的下落,打听案件的进展,还有杨阳的伤情。
虽然不在c城市常驻,可他对杨阳的背景也有所耳闻,他只盼警方能走正常途径,只愿杨阳能脱离危险。
投案自首,把唐欢平安的换出来,肖邦不是没想过,可即便他去了,难保不一次进去俩儿,那才是真正的天塌地陷,求救无门,目前这情形已经是最好,他年纪比唐欢大,门路也比唐欢广,尚且能活动活动,虽然结果并不如人意,知道的越多,担心越甚。
肖邦焦躁担忧,唐欢是浑身难受,他又饿又渴,手脚脊背不是麻就是痛,再坐尾椎骨尖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