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叔脸色苍白,受了内伤,短时间内不能再动武了。
茂春伤的更重,全身上下几乎各处都包着纱布,一路奔波过后,此时又有血渗出来。
请大夫看了之后,宋均辰便让其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
东堂主确实是j,i,an细,虽已被泉叔亲自带人拔除,但东面的消息网已然破败不堪,怕是和北堂一样,需要重组了。
“东堂害我的原因是什么?”宋均辰坐在泉叔床边问道。
“无非是觊觎阁主之位。”
宋均辰哑然。其实他倒挺愿意将这个阁主之位拱手让人的,这样自己就可以跟着薛策无忧无虑的私奔了。
想到这儿,他有些脸红起来。
泉叔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
宋均辰的思想很快又回到正轨,将郭醉山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泉叔。
泉叔沉吟片刻,道:“小公子确定要这样?”
“箭已离弦。”
泉叔点点头,闭上眼不再说话,宋均辰也不再打扰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自在耦栈之后,金雀阁就跟丢了独孤渲。
“这老狐狸!”崇习咬牙切齿道。
宋均辰面容严肃,总觉得独孤渲提前过来是有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要办。
薛策迈着稳健而又无声的脚步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走到宋均辰身边,把手放在对方肩上,低头在其耳边道:“独孤渲昨晚暗自去了宋府。”
见二人如此亲密,一旁的崇习赶紧埋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薛策早就猜到对方会先去奇石出处打探一番,于是就在宋府废墟等了一晚,果然见到了独孤渲。
“他果然还是怀疑得奇石者得天下一说,”宋均辰略微皱眉,又回过头来望向薛策担忧道,“宋府应该是烧得干干净净了吧?”
这里的干净,自然是指不要留下任何与金雀阁或全味楼有关的线索。
“鬼宅自然得好好烧。”
“如此甚好,独孤渲没有去找席闵楼,这我就放心了。”宋均辰舒了一口气,不过转头一想,独孤渲巴不得不要让席闵楼知道这件事,又怎么会亲自去告诉他呢。
看样子是多虑了。
郭醉山之所以叫郭醉山,是因为一个民间传言。
古时候,有个姓郭的书生进京赶考,经过这座山,却被一仙人拦住,要请他为这座山吟诗一首,作得好的话,便能赠他一壶神仙妙酒,喝了这酒,定能金榜题名。
郭书生不假思索的写下了几行绝世诗篇,仙人很满意,自然把酒赠予他了。
郭书生从不喝酒,但这神仙酒不一样,他立即噔噔几口喝完了,正欲动身继续赶路,却一头栽倒在山上醉了过去,这一醉,就睡了十年。
郭书生醒来后,发现自己胡子很长很长了,但面容依然年轻。他看到自己十年前在碑石上刻的诗,碑上已经长满了青苔,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此再也没踏出这座山。
世人皆传,郭书生是做神仙去了。
不管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但那块刻了诗篇的石碑,此刻正立在宋均辰面前。
他一个人来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是,但他一点都不紧张。
“太阳如此之大,这位公子为何不在树荫下停歇。”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猛然在宋均辰后方响起,似乎就在一米之外。
宋均辰一惊,转身望着来人。只见一名昂藏七尺的中年美髯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身花纹j-i,ng致的上等丝绸足以证明此人并非平常人,若不是宋均辰知道他真面目,差点就要以为这是哪里来游山玩水的贵人。
此人无声无息就能靠近自己身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只是见这石碑上的诗不错,竟忘了头顶的烈阳,”宋均辰也笑吟吟的看着对方,明知故问道,“看大人的穿着,想必是来享山水之乐的吧?”
“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了三声,抚了抚自己的髯须道,“我宿关宗的山可比这里要漂亮的多,若为了山水美景,何必大费周章跑来这里呢?”
“哦?那有机会一定要去宿关宗看看了。”宋均辰笑道,言外之意就是,我愿意归顺宿关宗,帮助宗主习得绝世武功,一统天下。
“那必然蓬荜生辉,”独孤渲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四方亭,“请。”
“请。”宋均辰回道。
二人在亭下款款落座,独孤渲却并没有立即提起奇石功法,反而问起了家长里短,好在宋均辰事前都编好了故事,应付起来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