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玩什么花样。
可如今临幸这韶公子,却像变了一个人,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了似的,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折腾成什么样。能让皇帝花尽心思的人,又怎么能是一个普通人?
屋里一阵疾风骤雨,此时终于停歇。过了半晌,传出偶偶私语声,有人下床倒了茶水。李桥正想着皇帝或许该叫人进去收拾了,结果须臾后,又有一声鼻音浓重地吟叫声飘了出来。
旁的宫人都忍不住侧目。都是近身服侍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不是个重欲之人,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这个来历神秘的公子竟然如此热情!
日头渐渐西斜,房里的欢-爱却还没有停歇的迹象。两人做累了便小憩一阵,每次阮韶都在睡梦中被阮臻弄醒,又被压住交缠在一起。阮臻好似要不够似的,又使出种种手段,阮韶的身体本就极度敏感,被弄得招架不住,只有哭泣求饶。
“七年了……”阮臻总在他边呢喃这句,像句咒语似的。阮韶一听,身心都软了,又只好敞开身子随他揉搓操-弄。
这是自己欠他的。欲海沉浮之际,这句话浮现在了阮韶的脑子里。欠了谁,为什么欠,他却没有办法思考了。
天边开始涌现彩霞时,船舱内的动静再度消停,李桥也终于等到了皇帝唤人进去伺候的声音。等待已久的宫人鱼贯而入,送进浴桶热水。
阮臻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榻里,大汗淋淋,却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他膝上伏着一个人,昏睡过去般裹在被单里,只有一头乌发流泻出来,正被阮臻的手轻抚着。
“东西放下,不用人伺候了。”
李桥带着宫人退出去,又等候了许久,皇帝才再唤人进去,穿衣束发。阮臻穿戴完毕,走到床榻边。阮韶还昏睡着,薄被下身躯不着寸缕。可他也不想给他穿衣,只将他连着薄被一把抱起来,亲了亲他还濡湿的眼角,大步走出了船舱。
大越的泰安宫,阮韶只在幼年时来过几次,早已记不清模样,如今回来,也没有什么故地重游之感。阮臻还不至于做得太明显,只见他安置在供王公朝臣觐见休憩用的外庭,派了不少人手伺候着。
阮韶归来低调,也无需认祖归宗,日日就在宫里安静休息。他第二日就见着了许书宁,两人做过几日假夫妻,倒是培养出几分真交情,重逢后有许多话要说。
许书宁是阮臻名义上明媒正娶的妻子,阮臻登基后,她就被封为皇后,住进了东宫。阮臻一直以兄妹之礼待她,将后宫交于她管。许书宁非同寻常女子,有勇有谋,果断干练,是他得力助手。后来刘嫔生了皇长子就去世了,阮臻就把孩子抱到了许书宁宫中养下。
“我并不想要这孩子的。”许书宁对阮韶道,“不是因为不爱孩子,而是我不打算在宫里待太久。我早就和陛下说过,等你回来,我也该走了。”
“走去哪里?”阮韶问。
“自然是追求我自己的归属!”许书宁略微羞赧地一笑。
阮韶明白了,“陛下怎么说?”
“你回来了,他整日乐得找不到北,哪里还顾得上别人?”许书宁嗤笑,“我和你说,做这皇后没意思极了。这后宫真真无聊,平日里不是管理吃饭穿衣,就是调教那些后妃姬妾。他们为了争夺陛下的宠,还会争斗打闹,有点儿事做。我又掺和不进去,像菩萨似地被供着,闷得都快发霉了。你回来了就好。以后常进宫陪我说话出游什么的,互相做个伴。”
阮韶失笑,“我是一介布衣,而你是皇后,哪里能和我过从甚密?”
“就快不是了。”许书宁神秘地挤眼。
当年换质子一事,众人私下都心知肚明,明面上却并不提及。可是阮韶回来的消息走露出去,明知道他是个透明人,可还是有大臣为拍皇帝马屁,上奏请求给他封赏。阮臻就等着这么一出,对外宣称阮韶当年于他有救命之恩,赐皇姓阮,封宁王,世袭罔替。
阮韶懵懂中领了旨,就这么摇身变成了宁王。他对这些虚名并无多少概念,只知道亡母有了诰命,妹妹也得封了个郡主,现在正和夫婿赶往京城来看他。连不能相认的父亲都官升一品,一个弟弟还被指婚公主。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阮韶成了宁王,有了王府,自然不便再住在宫中。宁王府也是阮臻亲自指给他的,就是阮臻自己当年的皇子府。虽不大,也不够气派,但是房屋精致,园林秀美,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宅院。
阮韶在王府里散漫踱步,只见侍女小厮井然有序地忙碌着,见了他也无一不欠身行礼,毕恭毕敬。他当年在大庸做质子时,也没有受过如此敬重的对待,更何况后来流落市井,在泥潭里打滚,什么自尊傲骨都抛弃了。
他走到花园,一眼望见一栋小楼伫立于竹海之中,身子猛地一震。
“那是……”
“回王爷,那是陛下当年进京后,着人。”王府马总管道,“据说是仿造着当年的质子修的,陛下说十分怀念当初苦读发奋的时光。”
阮韶嘴角牵起一个苦笑,抬脚直直走去。
和记忆中那个楼阁竟然真的相差无几,连书本和书桌摆置的位置都差不多,笔架的笔墨,也都是当年两人惯用的字号。再往里走,果真在熟悉的地方找寻到一扇小门,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模一样的小巧暖亭,一模一样的摆设,甚至连斑驳的墙面和剥落的油漆,都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