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也已经锻炼出来,不是刚进城的乡下土包子。
有点遗憾的是,回了城埃里克就又消失不见,搬去他不知到底在哪里的住处去了(道林以为地下湖旁的地方只是埃里克的秘密基地)。凡尔纳忙的陀螺般连轴转,他现在可是大红人,作为剧院经理,可不是当初在戏剧界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许多作者都上赶着巴结他,为了能让自己的作品被选中改编,而凡尔纳的艺术品位以及朋友“魅影”的鼎力相助还有位偶尔加盟的服装设计师,都让他们的剧院日日红火起来。道林知道埃里克得忙事业,便不怎么去打搅他,只在周末与他碰面……而且,自从上回他有意揭开埃里克的面具,似乎触犯了埃里克的忌讳,叫埃里克有点躲避起他来。
“你别避着我好吗,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要你摘下面具了。”好不容易才拉进的距离,道林可不想因为操 之过急,又把人给推开。
埃里克瞧他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是自己的错才对,是自己畏葸不前。有时候他觉得道林像一团小太阳,光亮而灼热,他那样开朗明媚善良和气,照耀的自己四肢百骸都要暖和起来,可是与此同时的,他也有点害怕,大抵是因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已经无法习惯光明。他一面又想生生世世把道林囚禁在身边,如果可以的话,真是恨不得把他绑在裤腰带上随身携带,另一面,他又不敢对道林真的做什么,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美人,怎么敢伤害呢?若是伤害到道林,他的心也要跟着疼痛的。
那难道真的要让道林看自己面具下面真实的面庞吗?道林并不是没见过的,上回没有吓到他,可这回……这回并不一样的……那次他对于道林来说只是路人,而现在他并不想再仅限于路人的角色。
转眼到了5月11日,巴黎工农业博览会开展,与伦敦和纽约不同的是,拿破仑三世皇帝增加了一个艺术博览会,以彰显巴黎特有的艺术气质。
人们蜂拥至香榭丽舍大街,国王和王后在衣着华丽的骑兵的拥护下抵达工业宫,剪彩开幕,道林去围观了一番,完全没有伦敦那回工业展热闹,展览厅也是仿制伦敦水晶宫的建筑,可法国佬没有英国佬有钱,建的不甚漂亮,到场观众也多是贵族,人数寥寥——盖因此次展览采取门票收费制。
法国人痛恨门票收费,居然开价5法郎,也太贵了,门票制是“英格兰模式”,而这里是法国,为什么要学英国佬呢?那太堕落了!
过了一段时日,展览会实在门庭冷落,不得不将门票售价降到2法郎,星期天还打一折,只需20个生丁就可入门参观,这才慢慢招揽来客人,普通日子大约有几百人参观,到了周末打折日可涨至一两万人。
胜家公司再次改良后的新缝纫机此次一登上展台就受到了欢迎,来询问的有购买意向的顾客络绎不绝,女士小姐们对于做手工特别是做衣服的热爱是千百年不动摇的。但是缝纫机工艺复杂、造价不菲,相对应的,他的售价也相当高,昂贵的售价使得许多客人对他们的产品望而却步。
道林参加他们的讨论,他数学不好,不懂做生意,就是来凑数,彰显一下合伙人地位,只默默地听着其他人研讨应对方案:
“价格太高了,不降价的话无法招揽客人。这么高的价格,能随意买的起的客人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做衣服,而需要自既耸种械南星必定不多。按照调查,现在定的价格足是一般工人几个月的工资呢,怎么舍得买呢?”
“不行,利润已经很低了,再降就没剩多少了。”
“降低一些,客户群就可以扩大很大的范围啊。我觉得是值得的。”
“你也说了,工人阶层的客户并不是买不起,只是不舍得买,我觉得应当从这个方面下手才是。而不是一味降价,让他们知道购买缝纫机虽然一次得花不少钱,可是能节省下更多的服装购置费用。从长期上来看,无疑是优惠的。”
“……”
大家争持不下,胜家突然问正在发呆的道林,“格雷勋爵,如果是您的话,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道林被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啊?问我啊。我不懂这些。”
胜家说,“无论是什么,您可以随便说说看。”
道林推辞,“我真的不懂啊。”
胜家继续坚持,“说什么都可以的。”
道林说不过他,只得想了想,“那、那我随便说了啊……”毕竟这公司也有他的一份,就算做做样子,胡乱说些建议吧。反正他这种外行人的意见肯定不会被采用的。
“好的。”
“你们说的就是,因为价格太贵,一般资产家庭很难舍得购置缝纫机,因为一次性花这么多钱太心疼了,也可能没办法一口气凑出这么大的一笔款子。但是又不能降低缝纫机的单价。”道林剥开他们的讨论总结说,“既然是这样的话,让他们不为付款心疼不就行了吗?”
“怎么操作呢?”
“我的想法是,一次性付款太叫人心疼的话,分期付款怎么样?首先付一部分的款子,然后每个月付一部分,分几个月还清,酌情商量还款时间。这样一来,把第一次和后面分别每次的付款控制在客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他们就不会觉得心疼,而商品的单价也不用降低了。”道林说完,看到围着桌子的公司员工都安静下来,他讪讪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