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他却静静地躺在那里,一点儿也没给我应儿。拿起他另一只没折的手,捏着掌心帮他按摩。
现在看来,这事儿的后续不是没有回转,但是也悬。如果解决不好,我和他现在的时光,就是这辈子最后一遭。想着,我胸口就难受。
即便他四面楚歌,我仍然坚信能救他;即便对着林烨跪了膝盖,我的心仍然是硬朗的……
可现在,我却有些拿不准……
如果他没了,我还继续开公司吗?可赚了钱又有什么用?
如果他没了,我就算再有出息,又出息给谁看?跟谁比?
如果他没了,我他妈就是个懦夫,连自己兄弟都无法护住的男人,又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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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道里处理了几个公司来的电话,又把人事重新安排了一下,其他的时间则留在了病房,看着她们给他打营养针,消毒换药……我则帮着给他洗脸和抹身。
那天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
当时我正在盆子里搓毛巾,擦出一圈一圈槅子透在水里,拧干了正准备继续给他擦腿,转身就看见他靠在枕头上,歪着头,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有些惊喜:“远江,你醒了?”
他的睫毛动了动,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凑到他唇边,他似乎还不能吞咽,只能一点一点舔着杯子沿的水渍。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忙给他擦嘴:“别说话,好好休息。我在这儿呢。”
他看着我的黑瞳里没了往日的深沉和光彩,瞳孔放大,看上去恍惚。
我坐到床头握起他那双没受伤的手:“没事儿了,一切都会好的,咱们争取保外就医。”
他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我握紧了他的手。
医生又给他做了全面检查,然后喂药,打针,吃流食……
第二天他又小睡了一会儿,喉咙便能出声了:“军子。”
“诶,我在这儿呢。”走到他床边,伸手轻轻捻好他的被角:“醒了?睡的好不?”
他声音沙哑的厉害:“我想吃面……”
“正在煮呢,水烧开了就好,等会啊。”前天我买了小功率的电磁炉,正插在病房里,锅里腾腾地冒着热气。
他点点头,我见差不多了,就将一个蛋花打在沸水中,和面一起搅开了,又放了白菜和虾皮。呈上来倒了香油:“晾一会儿,我们等会儿吃。”
“我现在就想吃。”
“也成。”我走过去抱起他的头,将枕头垫高,让他半靠在上面。端起面碗坐在他身旁,舀起面条放在嘴边吹气喂他:“来,小心烫。”
他点点头,一点一点地吃完了整碗面。
吃完了他舒服地叹出一口气,我把碗筷都收好,又坐回了他身边,拿起毛巾给他擦嘴。
忽然响起了很久以前,有次他高烧的人事不知,没钱去医院,在小诊所里打了吊针却仍不见好转,我只好用最土的方子,烧了生姜水一点点喂他,又用梳子给他梳着全身的皮肤发汗。那次捂了一身热降下烧来,清醒了他也是开口就问吃的。
“饱了吧?”我微笑。
“军子……”他看着我,微微勾唇:“你下的面还是这么难吃。”
我笑:“能吃饱就行,你哪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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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换尿袋的时候,楚远江躺着道:“我想上厕所,帮我把针拔一下吧。”
护士指了指床底下的痰盂:“这有痰盂,就这儿上,不用拔针。”
我一愣,问道:“他不能去卫生间吗?”
“他现在又不能下床,腿部神经还处在瘫痪状态,怎么去卫生间啊。”
“那要不我抱他过去?”
“他现在手上还打着石膏,你怎么抱?”
楚远江笑了笑:“没关系,他抱我过去吧,他仔细着呢。”
“那再折了不管啊。”说着护士帮楚远江拔了针。
我走过去将他被子掀开,将他好的那只手搂在我脖子上,一只手臂从他的背后穿过去,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膝盖处,就这么把他抱了起来,护士帮忙扶着他那只断手,就这么朝卫生间走去。
找了一个干净的马桶,我将他小心翼翼地放上去坐好,又把他的手固定好了。
“上完了叫我。”
“恩。”
关了门我和护士在门口等他。
“抱来抱去的多麻烦,以后就让他在屋里上,生病了就不能惯着。”
我笑了笑:“那他肯定不乐意,他这人自尊心可高着呢。”
“哎,这不是找罪受么。”
过了一会儿里面想起他的声音:“军子。”
我走过去推门进到里面,驾着他起来,他脸色有些僵硬地问:“这几天是谁帮我擦的药?”
“护士长。”第一天是护士长,后来就是我了。因为护士长要我学着点儿,说以后出了院还要继续照顾着他的地方多着呢。
“喔。”
说着,我又将他抱回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快乐,亲爱的门!!!!!!!!
23、第 23 章 ...
楚远江各方面恢复的都不错,最重要的是醒了以后精神上没出什么问题,我也就放心了。
“远江,你先在这儿好好养病……”
他看着我:“要走了?”
“恩,回去一趟,就几天。回去看看情况,也帮你找个律师。”
“知道了。”
“你就安安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