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修挣扎起身，训练有素的他必须时刻在主人门前毕恭毕敬。沐修含著一口血，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的字典里没有打碎牙和血吞这句话！

“不。”沐修挺直著背脊，“庄主，您可曾想过，他已经牵绊到您。以前你无论带怎样的人回来沐修都管不到，因为沐修的责任是替庄主扫除一切障碍。可是这次不一样，他牵动著您的情绪，他会成为您的致命弱点，沐修必须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替庄主铲除他！”

秦言看著沐修直视自己的眼，一下子恍然。对啊！这个致命的小东西在他的心里扎了根，自己不是还要报仇吗？怎麽能因为一个不经事的小东西停下自己的脚步。弱点？我秦言不需要！

九勺正哭的喘不过气来，趴在秦言的怀里，拉拉他的袖子。…九韶…九韶好难过。”

“沐修！带下去！”

秦言反手把九韶推向沐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沐修失手未接住九韶。

狠狠摔在地上的九韶有些不明白，含著满眼的泪问：“哥哥？哥哥？……哥哥不要九韶了吗？”

秦言没有回答，甩袖出门。

九韶看著秦言，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哥哥身上的血腥味好难闻。他记得妖精哥哥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暖暖的味道，像在乡下时阿爹每次采樵回来，满屋子植物的清馨。

妖精哥哥，你在哪？九韶好想你。

天知道，当九韶被丢进昏暗的柴房时，这边这位一幅晚娘脸的秦言，忍的有多辛苦。

好想去看看他伤的怎样，他身子那麽弱，怎麽禁的起这样折腾，沐修那个粗人也不知道会把他丢到哪里去，会不会给他三餐，给他水。

突地想起自己好像建了一个豹园，不会……

秦言一下子从案边站起，打翻了满方砚台的墨汁，弄的哪里都是。

“庄主？”门外传来沐修的询问。

“没事。”

秦言看著被弄花的宣纸，上面工整地写著 “秦九韶”……

“不准给他饭吃！”秦言把怒意发在九韶身上。

不过是一个男娼而已，比他好千倍的字迹都能随手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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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古人一般没有姓。姓是达官贵人世袭或者皇帝赏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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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闻千悟

九韶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花，有草，满世界的馨甜。九韶跑在草地上，左手牵著妖精哥哥，右手牵。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突然间，风雨大作，雷电交加，阳光灿烂的草地一下子变成了灰暗高耸的悬崖。妖精哥哥甩开了自己的手。“芍药不乖，哥哥不要了。”说完，一下子消逝在黑暗中。

九韶转向秦言，泪流满面。……”

秦言面无表情，无情的出手将九韶推下悬崖。“你是个累赘！”

“不要！不要……九韶会乖，九韶会好好学东西，九韶不是累赘……不要讨厌九韶。”九韶哭喊著，消失在悬崖深处。临了，绝望的往崖顶上看，传来沐修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不要。为什麽为什麽……”九韶睁开眼，看四周黑洞洞的，堆放著杂物和柴火，月光下投下的暗影像吃人的鬼怪。

虽然知道那是梦，但现实并不比梦好多少。

九韶望著矮窗外洁白的月亮，原来在月迷楼的时候只要妖精哥哥有空，都会带著自己上屋顶，看月亮，讲故事，偶尔还可以偷喝到月迷楼的醉月酿，每次喝一小口就醉，妖精哥哥会抱著自己回房睡觉，动作温柔，甜的九韶连睡觉都会笑醒。

九韶是不是做错了什麽？为什麽妖精哥哥都不要我了？眼泪不断的流出来，九韶狠狠的抹去，吸吸鼻子，娘说过爱哭的不是好孩子……

“咕噜……”肚子好饿。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沐修那个坏蛋不会给自己吃的。

九韶靠著门板睁著眼，因为怕再做噩梦没敢继续睡。只是周公哥哥的魅力貌似无人能敌，不知不觉便睡熟了。

迷迷糊糊的闻到一股龙涎香，那身上的味道，冰凉凉的手指覆上自己的额头，温和的湿润触上小嘴。

“唔………”

秦言大惊！忙抽回自己束九韶腰际的手，挺直身子，摆出一副淡漠的模样。眼角却撇著脚边的小人儿。

好像只是在做梦吧？看他呼吸平稳，睫毛静静的。秦言知道这个小家夥只要装睡，就会睫毛大地震，抖个不停，像扑朔的鸽子翅膀。

……不要丢掉九韶，九韶会改，九韶会乖……”

九韶不安的皱眉喊到，小手揪的紧紧，像掐在秦言的心上。

不管在哪里，总会想到九韶。九韶最爱吃的东西，九韶最常去的地方，九韶曾经打破花瓶的柜子，九韶经常趴在上面小憩的贵妃椅……到处都是九韶。

等到了睡觉的时候便是最折磨人的时候，怀里空空的，没有小家夥奶声奶气话语，没有如星子一样闪耀的眼睛，没有温软的小身体……

秦言轻轻叹口气，知道自己心里有什麽情愫改变了。

九韶又做梦了，这一回是美梦，货真价实的美梦。

牵著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

恩。我不怪你。虽然没有说话，九韶报以微笑没有不要自己，真好。

秦言把小东西抱在怀里，九韶似乎是做了什麽美梦，痛苦的表情变的安定，露出甜美的笑。

秦言低头吻住那两片粉唇，很甜。

自九韶被抱回来後，秦言更是宠的他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