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什么意思。
“有些事儿是十分多余的,比如名字。”贺文抬头望着天,“你再等一会儿吧,那个老婆娘一会儿就办完事儿回来了。”
他口中的“老婆娘”大概就是这里掌事的嬷嬷了。
夏烛明干脆坐在了井边等着嬷嬷回来,这里大概是她有生之年见到的最破旧的地方了,比之前的柴房更甚。柴房好歹遮风挡雨,这里从有些房子估计都能看见星星,刚还看见有个人直接窝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到底是睡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
期间有个披头散发的小宫女跑到了井边,把头伸进了井里大声喊叫,把正在出神的夏烛明吓得差点叫出声。
“你......怎么了?”夏烛明看她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快要遮不住身子了,突然觉得这宫里还真是个噬人的怪物。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小宫女看见夏烛明要过来碰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又发现离井远了很多实施难度有些大,于是又一个箭步冲到了另一边。
“你冷静,我不碰你。”夏烛明刚要举起的手放了下去。
“哼。”一声嗤笑把夏烛明的注意力引了过去,是贺文。
他看着这个诡异的状况无动于衷,没有一丝劝阻的想法,反而觉得很好笑。
“自身都难保了,就别多管闲事儿了吧。”贺文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说。
夏烛明觉得这些人都不正常,住在这儿恐怕比直接在后湖定居都可怕。
“哟,今儿是不是来了新人啊?”夏烛明听到一个尖细而又妖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门口一个看起来年龄已经不小了的妇人打扮却十分精神,和这辛者库里其他人完全是两个模样。头发盘的一丝不苟,额前连一点碎发都没有,眼睛里放着精明又有些危险的光。
夫人踱着步走近了夏烛明,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通,最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是这儿掌事的嬷嬷,姓张,叫我张嬷嬷就行。”妇人拉起夏烛明的手十分暧昧地捏了捏,然后靠近她的耳边深吸了一口气,“还挺干净。”
一旁疯疯癫癫的小宫女估计是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受了惊吓,直接冲上了井口,眼都不眨地跳了下去。
“啊啊啊!”夏烛明哪儿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吓得大叫,却没想到被张嬷嬷拉住了胳膊,最后抬起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不怕,这种事儿很正常的,习惯了就好。”张嬷嬷是趴在夏烛明的耳边吹着气说了这话。
夏烛明打小时候起就很讨厌别人这样做,因为她的耳朵着实敏感,后来被皇上发现了这点之后总是变着法儿地挑逗她。可是换了别人就不一样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宫里不熟悉的人对她冷漠相待了,一瞬间受到这么亲昵热情的迎接,怕是不怎么反应的过来。
夏烛明推开了仍然想要靠近的身子,感觉到张嬷嬷眉头皱了皱,然后自己离开了身子。
贺文依旧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嬷嬷,我以后住哪里啊?”夏烛明等了这么久就是想问这个问题。
“你住那儿吧,单独的房间,而且我就住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来找我。”张嬷嬷指着右边一间看起来要比其他房间好得多的屋子说。
夏烛明给张嬷嬷鞠了一躬,“谢谢嬷嬷。”
“我也是看你惹人喜欢,我们俩也有缘啊。”张嬷嬷盯着夏烛明的眼睛说。
“那我就先去收拾东西了。”夏烛明得到允许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房子内部简单朴实,但是该有的东西一点也不少,而且靠墙的一个木质架子看起来十分精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辛者库该有的样子。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贺文又突然到了她的门前,又是相同的动作,让夏烛明怀疑他有点半身不遂,非要靠着东西才站得稳。
“对我好怎么了?”夏烛明虽然不习惯这有些过分的热情,但是因为前世享受过太多轻而易举就得到的宠爱了,现在张嬷嬷甚至让她有了点之前的感觉——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独一份的宠爱。
“那你可要自求多福了。”贺文说完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张嬷嬷提前就过来把她叫了去,叮嘱她多盛点饭不要饿着自己,要是想吃什么尽管说,她都会想办法去弄。
夏烛明道过谢之后又问:“嬷嬷我应该干点什么?”
“哎哟,我本来是心疼你看你这么瘦瘦弱弱的,不想让你干活儿来着。”张嬷嬷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痛楚。
到这会儿夏烛明才真是觉得这种好有些离谱了,哪儿有被罚到辛者库,但是什么都不干纯享福的说法?
“那我吃住都在这儿,什么都不做不是加重您的负担了吗?”夏烛明问。
“我果然没看错人。”张嬷嬷欣慰地拍了拍夏烛明的肩膀,碰到之后又不愿意拿开,摸到锁骨之后还是夏烛明往后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