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转眼看见旁边的温向古,剑眉星目颇为英俊,可眼里分明是化不开的顽冰,看得人直发寒。
小宫女转身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你怎么进宫了?”夏烛明又问了一遍。
温向古看向她的时候眼里的冰倒是化开了,漾出了满眼的温柔缱绻,“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夏烛明想到自己一开始在进京的路上被拦下时,自己已经如此绝情,他怎么还是念念不忘,甚至专程进了宫。
“你......以什么身份进来的?”夏烛明好奇道。
以温向古这样的性格,断然不可能忍受宫刑这种屈辱。
“你来了这里之后我也一直在想办法,最后决定也过来。”温向古提到这事儿时颇为得意,“半路上好像遇见皇上出巡,当时有个刺客突然冲向了皇上的轿子,我就拦了下来救了皇上一命。最后皇上看我身手非常不错,就把我带在身边当了贴身侍卫。”
夏烛明都没想明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又幸运的事儿。自己都还在原地踏步,偏偏温向古这么偶然就直接晋升到皇上身边了。
“皇上这么相信你啊?”夏烛明有些疑惑。
“一开始好像并不,但是当时皇上身边的人都染了病,病怏怏地肯定不能抵抗有歹心的人。”温向古把她拉到了附近一个亭子里,两人坐着交谈。
开始夏烛明还记着容妃娘娘在等着她,到后来听温向古越讲越来劲,毕竟在这宫里活了十几年,外头这般新奇刺激的经历着实吸引人。
“半个多月的相处感觉皇上对我已经十分放心了。”温向古看她有兴趣,于是接着说:“后来我跟皇上说我没地方去,想进宫,皇上就直接把我带在了身边。”
夏烛明想了想,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你在宫里过得可好?我看你消瘦了不少,是不是受人欺负了?”温向古定定地望着她,“一开始是我冲动莽撞了,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
夏烛明清了清嗓子,“我都说了,家父既然把我当作‘贡品’送了过来,我就得有这个责任。”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当上妃子,不是吗?”温向古有些焦急。
夏烛明总觉得,虽然在外人看来,温向古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骨子里是小孩儿脾气,非得哄着让着。
“我在努力啊。”夏烛明十分坚定地回望,有些事可以哄可以让,但是该坚守的绝对不能退步。
“为什么啊?”温向古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因为我不好看?还是不体贴啊?”
夏烛明有些想笑,但是看见温向古的表情又笑不出来了,反而想深深地叹口气。
这世上啊,爱而不得的人太多太多了,不是所有的深情和等待都可以得到相应的回报的。
“要是不够体贴惹你不开心的话,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不要在宫里,我也绝对不推脱。”温向古也十分坚定,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可是你得跟我一起走。”
夏烛明终究还是笑出了声,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却是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笑什么啊?”温向古实在捉摸不透夏烛明的心思,“不够好看吗?可是土国有很多女孩儿见到我就脸红啊。当时皇上也说看我长相端正,不像什么歪斜之人。”
“唉,你都把我笑累了。”夏烛明缓了缓说:“不是你不好,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不用在我身上多费力气。你也说家里有那么多女孩儿喜欢你,哪一个不比我好啊?”
“哪一个都比不上你。”温向古的眼神里不再是温柔,化开的冰被重新冻了起来,只是温度还欠些火候,只剩一堆支离破碎。
容妃来看到的一幕恰好是两人望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看起来深情款款。
这心里本来压着的火“腾”一下窜了老高,自己在宫里等了那么久,这狐狸精可好,又在外面勾引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一个不够还好几个?皇上说完了又和侍卫说?
容妃气冲冲地直接到了两人面前。
夏烛明看见容妃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耽误了许久,立马跪下,“娘娘息怒,是奴婢疏忽,一时忘了赴约。”
“我看你是浓情蜜意舍不得抽身吧?”容妃瞥了一眼温向古。
“参加娘娘。”温向古恢复了在外人面前的冷漠疏离。
“何人胆敢私闯后宫?”容妃不管跪在地上的夏烛明,把矛头对准了温向古。
温向古虽说在夏烛明面前是小孩儿,可也一人闯荡了这么久,该说什么做什么一丝一毫也不含糊。
“臣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有皇上的特许。”温向古拿出腰牌向容妃展示,“臣是夏烛明的表哥,因为她远嫁到此,家人十分不放心,故请求臣来探望她,若是耽搁了娘娘的要事,还请娘娘
多多恕罪。”
容妃虽狠辣,但也知道贴身侍卫并不那么好得罪,于是装作十分淡然的模样把夏烛明从地上扶了起来,“那你好好和你表兄叙旧,以后有机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