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去救人,不免误了大事。”但听得殿中断指、敷药、止血、裹伤,宗维侠只冷哼了一声,便再没了声响。而后那群黄衣人手执火把,将他送回高塔囚禁。
一行人走远后,忽听得一个娇柔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说道:“鹿杖先生,崆峒派的拳法真是有点儿意思,你看是不是这样……”张无忌又凑眼去瞧,见说话的正是赵敏,只见她容光四射,极是自信的样子,简直让人移不开眼去。
赵敏便练起招来,由鹿杖客在旁指点。这时宋远桥他们都已瞧出端倪,那赵敏显是内力不足,情知难以速成,是以想尽学诸家门派之所长,俾成一代高手,这条路子原亦可行,招数练到极精之时,大可补功力之不足。这般想着,武当诸侠的神情都十分凝重。
赵敏练过拳法,又说道:“叫灭绝老尼来!”一名黄衣人禀道:“灭绝老尼已绝食五天,今日仍是倔强异常,不肯奉命。”赵敏笑道:“饿死了她也罢!唔,叫峨嵋派那个小姑娘周芷若来。”手下人答应了,转身出殿。
张,常怀感激。而在光明顶上,他和蛛儿与峨眉派同行时也多蒙周芷若照拂。那日夜里他曾与周芷若约定必要想法子救出她们峨眉众人,犹记得当时周芷若眼波流转地看着他,柔情荡漾。这时听赵敏吩咐带她前来,张无忌不禁心头一震。过了片刻,一群黄衣人押着周芷若进殿。张无忌见她清丽如昔,只比在光明顶之时略显憔悴,虽身处敌人手中,却依旧泰然自若,似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鹿杖客照例问她降是不降,周芷若只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鹿杖客正要派人和她比剑,赵敏忽然说道:“周姑娘,你这么年轻,已是峨嵋派的及门高弟,着实令人生羡。听说你是灭绝大师的得意弟子,深得她老人家剑招绝学,是也不是?”
周芷若淡淡说道:“家师武功博大精深,说到传她老人家剑招绝学,小女子年轻学浅,可差得远了。”赵敏笑道:“这里的规矩,只要谁能胜得我们三人,便平平安安的送他出门,再无丝毫留难。尊师何以这般涯岸自高,不屑跟我们切磋一下武学?”
周芷若正色道:“家师是宁死不辱。堂堂峨嵋派掌门,岂肯在你们手下苟且求生?你说得不错,家师确是瞧不起卑鄙阴毒的小人,不屑跟你们动手过招。”赵敏竟不生气,笑道:“那周姑娘你呢?”周芷若道:“我小小女子,有什么主张?师父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赵敏又问道:“尊师叫你也不要跟我们动手,是不是?那又为什么呢?”周芷若道:“峨嵋派的剑法,虽不能说是甚么了不起的绝学,终究是中原正大门派的武功,不能让番邦胡虏的无耻之徒偷学了去。”她说话神态斯斯文文,但言辞锋利,竟是丝毫不留情面。
赵敏一怔,没料到自己的用心,居然会给灭绝师太猜到了,听周芷若左一句“阴毒小人”,右一句“无耻之徒”,忍不住心中有气,嗤的一声轻响,倚天剑已执在手中,怒道:“哼!瞧不出你嘴上倒厉害得紧。你是决意不肯出手的了?”周芷若依旧摇了摇头。
赵敏冷笑道:“旁人比武输了,或是不肯动手,我都截下他们一根指头。你这个妞儿想必自负花容月貌,以致这般骄傲,我也不截你的指头。”说着伸手向苦头陀一指,说道:“我要叫你跟这位大师父一样,脸上划上二三十道剑痕,瞧你还骄傲不骄傲?”她左手一挥,两个黄衣人就抢上了前来,执住了周芷若的双臂。
周芷若珠泪盈眶,身子发颤,却依旧抿唇不语。赵敏微微一笑,悠悠说道:“要划得你的俏脸蛋变成一个蜜蜂窝,也不必使什么峨嵋派的精妙剑法。你以为我这三脚猫的把式,就不能叫你变成个丑八怪么?”说着倚天剑已递了上去。
卷二 心悦君兮君可知 救美
倚天剑锋的森森寒气扑面而来,周芷若心知不能幸免,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空落落的。
霎时间只见寒光一闪,赵敏手中长剑便往周芷若脸上划去,突然间“铛”的一响,从殿外掷进来一件物事,直将倚天剑撞斜了几分。而在此同时,殿上长窗震破,一人飞身而入。“扑扑”两掌将那两名握住周芷若的黄衣人打飞,又回过左臂,护住了周芷若,赵敏抬头一看,那人正是张无忌。
周芷若本心存绝念,孰料片刻之间峰回路转,竟被张无忌搂在胸前,一时脸颊通红,心如撞鹿,只软软地任由张无忌抱着她。
赵敏悠悠笑着说道:“哟,原来是姓张的小子,你倒是和泥鳅一样滑溜,夜探我汝阳王府邸多次,竟都给你逃掉了……怎么今天倒是送上门来了?”
张无忌见赵敏巧笑嫣然,一双妙目盈盈地看着他,忽而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三人也一齐破窗而入,齐立在张无忌身边,赵敏眼珠子一转,轻轻挥手,殿内殿外的守卫武士便已呼哨相应,立即堵死了各处门户,以图瓮中捉鳖。
赵敏看看几人,语调轻松地说道:“原来是武当诸侠莅临敝寺,真是幸甚。”
宋远桥沉声说道:“郡主好手段,我们这些个老江湖在郡主面前真如三岁小儿一般。”俞莲舟和张松溪都神情凝重,他们已看到四周重兵环绕,心知今日必有一场血战,当下都暗自呼吸吐纳以作准备。
其实他们今日本不想暴露行迹,只想查探一番再作打算的,是而之前宗维侠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