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他的朋友再怎么贪财世俗也是个作家,有着文人的清高和天真,说难听点就是做事特别冲动情绪化,还常常自相矛盾不走脑子。
从mix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周末末已经把行李打包好一半了。
近一个月的同居生活使得这栋房子里沾满了属于周末末的气息,他的东西四处散落着,一时半会儿还真收拾不完。
白岳阳环顾四周,家里被翻得好像遭了贼似的,周末末还在衣柜前撅着屁股找自己的东西,挑出一件就向后丢一件,衬衫西裤领带棉袜铺了满床,拖拖拽拽落在地板上,他也没说回身捡一捡。
“你在干什么?!”白岳阳见状,心里凉了半截。
周末末头也不回反问道:“看不出来?你瞎啊?”
这句刺得毫不客气,语调冷漠得像尖锐的冰溜子一样。
白岳阳一步上前,拎着周末末的后脖子把人摔在布满凌乱衣物的大床上,有一条皮带的金属扣正好硌到了小周公子的屁股,他痛得哎呦一声,用手捂住,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大爷!”
“你这是……要走?”老男人拧着眉头,用手紧紧握住周末末的双肩。
周末末撇撇嘴,连话都不想说了。
白岳阳只好做了个深呼吸,把“周末末想离开”这一冲击带来的负面情绪强行压制住,牵了牵嘴角问道:“能告诉叔叔原因吗?吃的不好还是睡得不好?”
周末末喜欢打直球,最见不得白岳阳眼下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试探,他没好气儿地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不屑道:“明知故问,白总好算计嘛,离八月十号还几天?您这是跟我男神窜通起来,打算拉网剧给自家电影当垫脚石了?”
白岳阳暗骂李沧尔个王八蛋不干好事,净给人添堵,他把脸一沉,煞有其事道:“周末末,我以为我们应该学会信任彼此。”
周末末冷笑一声,耸耸肩说:“哈?快得了吧,沧爹发微博的时候你敢说你没跟他在一起?他那段骂人不吐脏字的话不是你丫给参谋的吧?”
他说着从床头拿过手机,翻开微博一看,原著作者对网剧的讨伐还没结束呢,有一些力挺网剧的评论甚至被李沧尔连名带姓的给挂了出来。
李沧尔这次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大家他被网剧制作方欺压,并大诉苦影视化道路的艰辛,最剧和夏亦岑版道长的都不是他沧爹的纯粉,是叛徒叛徒大大的叛徒,该被开除粉籍拉黑立决。
“卧槽啊,”周末末本来是想把微博甩到白岳阳脸上给他看,让他羞愧一番,结果却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自己先研究起来:“沧爹怎么了,他是不是患了躁郁症?你让他这样做的吗,就为了烘托影版上映?”
周末末举起手机给白岳阳看,李沧尔正在刷屏,大谈剧版制作方跋扈欺人,角色带关系入组;又说影版精良专业,是花了心血的作品,也是他酝酿八年,送给《浮沉录》读者们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不是我,”白岳阳沉着脸解释道:“老李也入了股,他担心票房。”
“呵呵,那沧爹可真玩得一手好套路嘛,拉一踩一得心应手推陈出新,”周末末随手叠起散落在身侧的衣服,一边气定神闲地说:“很像白总的惯用手法啊,你给了多少友情指点?”
白岳阳的脸彻底黑了,身体晃了晃,好像受到什么打击,站不稳了似的。
“周末末,”他开始觉得耳鸣,咬牙切齿地叫了口不择言的小男友一声,痛心疾首地问:“咱俩都这种关系了,你遇到事问都不问,就这么想我?”
周末末嗤笑,肚子里有一股无名火在乱窜,很快窜到脑子里,把人烧得有些不灵光,“这和咱俩私下的往来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觉得不合适?那咱俩现在就可以没关系啊!”
什么叫恶语中伤,什么叫软刀杀人,白岳阳算是从周末末嘴里体会到了。
他出离愤怒地看了周末末一眼,默不作声地向外走,摔了衣帽间的门冲出去,很快又拿着什么东西跑了回来。
周末末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他看的那份《如何成为好男友》的恋爱攻略上,明晃晃写着不能用分手当做威胁的筹码,怎么就给忘了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二十四岁的儿童也是儿童。
他这样在心中安慰了自己几句,主动和再次破门而入的老男人说话:“唔,我还以为你要离家出走。”
白岳阳听他说起“家”这个字眼,心里的火消了一半,他把东西狠狠掷在周末末面前,冷声道:“看看这个,还说咱俩没关系?”
周末末捡起那装订成册的薄薄几页纸,翻开一看,大脑顿时空白,惊得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好任凭五官自发地纠结在一起,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这是一份白岳阳给自己投的巨额人寿保险的合同,时间就在半个月前,受益人那栏里明晃晃地写着他周末末的名字。
“白、白……”小周公子难得的词穷了。
白岳阳以为他是感动的,就带着点得意,上前把人抱在怀里,“算什么大事,还值得你这样……”
“白岳阳,”周末末打断他,看着已经恢复了镇定,“这他妈让人有点尴尬。”
白岳阳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他不死心地追问:“尴尬?你不喜欢?”
周末末摇头:“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吗?我开始感到压力了,我想我需要搬出去,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唔……”
他话还没说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