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油，伦家还是小姑娘啦，哪里糙了嘛～”有人怪叫一声，引得整个更衣室毛骨悚然，顿时被围住，暴打一顿以平民愤。

颜非被留下来开小灶，毫不例外，谁叫他连怎么抓篮球都不会。

河靖叫他尝试一下拍球，却见他五指并拢，跟拍皮球似的拍篮球，惨不忍睹，快步走上前捉住他的手腕，一捏，柳枝似的细，“你这腕子平时还有力道画画？我怎么感觉我一捏就会捏断？”

颜非抿了抿嘴，有些羞愧，“画画也用力气，不过没打篮球大就是了。”

河靖以为他要生气，知道自己口气冲了点，尽量放缓语调：“好了，我教你怎么抓球，五指分开，呈爪状，并不是整个手掌都贴合篮球表面，而是用力气拿指尖抓球，这样球才会在你的控制下。你拍完球会发现，掌心是干净的，不会染上灰尘。”

颜非照他所说，果然控球力比原先好上不知几倍，河靖见他露出惊喜的笑容，觉得他还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现在，你左手拍球一百下，接着换右手，最后左右手交替拍，训练有些枯燥，希望你能坚持。”

颜非点点头，遵照他的命令练习，但这并不简单，拍篮球的力道很难控制，用力过猛球就飞了，用力不足球就滚了。这三百下其中有一半时间都在捡球中度过。

河靖在旁边边看他边拍着篮球，他已经熟悉篮球的触感，眼睛都不用往下看，球上下弹跳皆在掌握之中。颜非终于完成数量，回头看见河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顿感羞愧，“我会多加练习的，你别嫌我笨。”

河靖道：“你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

颜非抱着球，不解：“怎么说话？”

“非常客气，很台面的口气。”河靖直言道，“也很直白。”

颜非一怔，“是这样吗？”

河靖冲他挑了挑眉，表示就是这样，颜非思索了一下，道：“可能是我和人交流太少了，平时只有我妹妹和我说话比较多，她说话很直接，所以我也有点随着她。”

颜非的“无常识”河靖是见识过的，这年头活得这么没心机真是少见，“你没有要好的朋友吗？”

“朋友……？”颜非又是苦思冥想，什么叫朋友，哪种程度才称得上朋友？他素来独来独往，只有同学，没有朋友。

河靖看出来了：“所以你没朋友？就每天一个人画画吃饭逛街睡觉？”

“我没有一个人逛街，我妹妹会硬拉我去。”颜非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可思议，“我有没有朋友，很重要吗？”

他微微拧着眉，大眼睛里满是揉碎的星点，河靖心一软，脱口而出：“你没朋友的话，我就当你朋友咯。”

两个男生面对面居然在说些这么肉麻的话，简直令人发指，可惜颜非没有起鸡皮疙瘩，倒是非常意外，“当然……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吧？”他顿了顿，又道，“我妹妹说，一起吃过火锅的人，就算是朋友了。因为吃火锅这么难看的事情都被对方看见过，那一定是真的朋友了。”

这还真是神逻辑，河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居然有这么神奇的妹妹，和这么单纯的哥哥。

训练结束后，颜非跟着河靖进体育室更衣，河靖道：“洗个澡吧，你出过汗了。”

“哦……好的。”颜非扯下自己的发圈，果然扎紧的发根都是湿热湿热的，他抓着篮球衣的衣摆往上一掀，整个身板就露了出来。河靖简直要被这种炫目的白色给刺瞎双眼。颜非剥下上衣，头发就乱七八糟地披在脸前背后，活像个女鬼。他随手一捞，弯腰打算脱下篮球裤，河靖赶紧上前阻止，“你去浴室脱吧，我这里有新毛巾，拿去用吧。”

颜非接过软乎乎的新毛巾，从发丝缝隙当中露出亮晶晶的眼睛，笑道：“谢谢，我下次买新的还你。”

“不用了，真的。”河靖不动声色地扫了他的胸口，被那淡粉色的乳粒又刺激了一下，感觉从尾椎窜起一股燥热和颤栗，冲过脊椎骨直奔天灵盖。颜非浑然不觉，抱着毛巾进了浴室。河靖粗重地喘了几口气，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腹下微微站了起来。

有肉不吃非好汉！河靖捂着额头，太阳穴隐隐抽痛，是的，他不是好汉，他现在是……正人君子。没错，坚持就是胜利，万里长征才第一步，中国足球还没拿世界杯冠军，咱们还是发展中国家……没错，着什么急呢，是吧……河靖胡思乱想地念叨了一堆，最后抵不住心痒难耐，猛地站起，眼神变得穷凶极恶。

“人怎么可以委屈自己……？”太残忍了！河靖拿起自己的毛巾，穿上拖鞋，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进了大澡堂。

浴室里一片雾气蒸腾，颜非面对着墙面，整个人淋在莲蓬头下，修长的身体配上一头黑色长发，不转身绝对没人把他当男的。河靖走到他身边，开了龙头冲洗，颜非扭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震撼一览无余。

“你身材……真好啊！”颜非惊叹道。

河靖装作不在意，瞥了他一眼，“一般吧。”

瞧瞧这逼装得，不给满分都不行。颜非见他不甚在意，很是钦佩，“真的打篮球就会变成这样吗？”

河靖闭着眼冲洗，淡淡道：“当然。”

“我可以捏一下吗？”颜非关了莲蓬头，没等河靖回答就伸手轻轻地在他胳膊上拧了拧，结实得根本拧不动。

“你——”河靖猝不及防被他一捏，吓得眼睛立马睁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