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颠得我肠子都青了。在更衣室里愣是半个小时脱不下裤子来,我下边儿整套零件儿被马背连颠带跄的,真是吹弹可破了。丫祁思源还假充好人,硬把粘在一块儿的两片肉扒开,往上抹碘酒,说是防感染又防止肉长在一起···真他妈损!”
祁思源抓起纸巾擦掉嘴角的水渍,把脸抻成眼角向上嘴角往下,一把浑不说理的表情:“你丫活该!我明跟你说过没有,我家小孩儿将来不会踩进政治圈子,你别往他身上打主意,你当我是说着玩儿的。前些日子你手下那帮狗也不顾跌份的,还当着我的面儿,就恨不得伸出钩杆子把我家小狐狸扯走了。”——“成成成,我不惦记。有本事你从今以后给他别在裤腰带上。”陆正纲揉着屁股气急败坏的回嘴道。
听着那两位唇枪舌剑的“过话”,在旁捡乐儿的薛中泽缩着窝在沙发里,笑得快要就地打滚儿了。
顾寒江心里有数,祁思源故意拖着陆正纲卖傻,不露声色的合演了一场打岔道歉的戏。与此同时祁思源也是向他和陆正纲表明,祁家养的小狐狸(蒋敬璋)是不容公门中人惦记的。思及于此顾寒江白了薛中泽一眼,笑着申斥让他去续水给几位哥哥添茶。
薛中泽抹着眼泪花儿起身,被祁思源伸手拦住,呲着牙揶揄道:“嗳,待客茶不宜多喝。品茶,喝的是情趣。前两杯叫品茶,第三四杯算是解渴,第四杯往后再喝,就成饮牲口了,和端茶送客没什么两样。再说入夜前给陆副处灌一肚子水饱儿,睡到后半夜他再尿炕腌了屁股沟儿里的内伤,明天出门就跟拉了胯似的合不拢腿,他就更没脸见人了。”
顾寒江终于笑了出来,拎着眼镜指示薛中泽送客:“小竞,赶紧的把这俩二百五轰出去;不然他们能在这儿耍一宿活宝。”
陆正纲往脸上抹持了一把,老着脸皮转向薛中泽压低声音道:“···内什么,小竞,前些年你在我这儿,哥哥有照应不周到的,别搁在心里。往后有不凑手的事儿,随时都能来跟几位哥哥知应一声儿。”
祁思源揪住陆正纲肩头的衣服往门外拖,吆喝着:“我让下面ktv预备好了音响包间儿,今晚让你从美声到野兽摇滚嚎个够。江哥、小竞,要是有兴趣就过来听听正纲用美声男高音喊救命。”
临出门,祁思源推陆正纲先走,回头问顾寒江要了方便对外的电话号码。董事长隆澔明天一早飞回来,届时会与顾寒江通电话约见,看明天上午可否安排时间一起用早茶。随之又对薛中泽说,董事长还特意关照要请上小薛一起来。
祁思源他们走后,薛中泽有些不知其然的向顾寒江一笑,意思是这位董事长和您有利益往来,跟我可是两不相干,何必拉上我一起喝茶?他扶着顾寒江坐在沙发上,搓了搓两掌后稳稳附在其脑后,一面缓缓走着‘疏解反射线’,一面娓娓分解个人观点。“作为专项派驻工作人员,只要知道顶头上司就行。搞得八面玲珑上下通吃的,太招摇。反之,雷金纳德酒店董事长和您算是同层级的,不需要对一个派驻专员折节下交。所以我还是低调些好。”
顾寒江没有再戴上眼镜,无比惬意的感受着头部按摩,略微眯着眼神儿笑嗔:“一听这话就知道,你仰仗特能没做排查功课,至少是身边的人际环境没有做熟悉动作。人家特意邀请你出面,借故推诿倒显得扭捏。你露个面略坐一坐就告辞,我帮你打圆场。再则这位董事长是咱们的一位故人,稍后你看到他的照片就知道了。”说话间抬手挽住薛中泽的手臂,“好了,给你一刻钟去到地下走廊、员工活动区域转一圈,那里肯定有全部行政层领导的介绍和照片。我去冲澡,你出门拿着房卡。等做完功课再和你细说。”
一刻钟后顾寒江趿拉着拖鞋系好浴袍带子出来,薛中泽已经完成“补课”任务,并随手帮他递取换洗衣服。顾寒江随机抽问了几个酒店行政层领导的姓名及所辖部门,薛中泽都能对答如流。补课成绩‘勉强及格’,领导亦如多年前模样,喜笑颜开的指挥小勤务兵接着揉肩捏背,并随机传道授业或是闲话家常。
曾经的趣事从未远去,随手就能捞一捧,供两人嘻嘻呵呵笑上好一会子。西北城还是大片的居民胡同、单车道窄街的年代,‘李竞’经常被哄着踩一辆加重飞鸽自行车,顾科长去那坐二等的,一路拨着半哑的车铃铛,啪嚓啪嚓的响着,钻胡同去找清真小吃。洒上胡椒盐儿、麻酱的面茶、外焦里嫩的烧羊肉、香甜沙软的豌豆黄、肥到滴油的羊肉汤包···喂刁了大小两张馋嘴。蘸着蒜醋汁吃完汤包,小竞最爱干的坏事儿,就是就着满嘴蒜味儿,搂着办公室里的素花儿姐欢快谈心;熏得郑素花眼睛都绿了。
还有趁值夜班时,用实验室的苏联造冰箱做好酸奶冻儿,挤在宿舍硬板木床大蚊帐里分吃。睡到了后半夜大哥闹肚子疼,被蹬醒的‘小勤务兵’睏得五迷三道的帮他揉肚子···用竹竿子捅掉爬山虎藤下的马蜂窝,掉在研究所所长窗台上;整条楼道都能听见所长被马蜂蛰了扯着喊冲锋的嗓子喊救命,罪魁祸首却坐在顾科长办公桌下面,摆弄着修好的砖头录音机收录现场音效···
继续感受着肩背上由推拿引起的酸麻胀痛,酸胀过后顿觉一片通泰舒爽,顾寒江觉得心头如春风荡涤过水面,一派波光闪烁的悦目。“枕骨那块儿再按按···你认出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