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倒是觉得挺惬意,雪地又冷又滑,日头明晃晃的炫目,他索性闭了眼,任身体在地上拖行,军大衣很厚,还不至于磨到皮肉。但马蹄声越来越急促,地面开始凹凸不平的时候,他就滑行得没那么舒服了,整个人都在震颤,五脏六腑被搅和成一团,棉衣磨破了,皮肉在结着薄冰的地面上摩擦,开始有了灼热的痛感。
他后悔了,要是沈世钧那一枪打在他的脑袋上,让他当时就体体面面的死去,也就不至于受这个苦了,更不至于让元清河看到他被人拖得满地是血的狼狈样子。沈世钧啊沈世钧,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你那未成年时的内弟,你连最后那一枪都让我失望透顶!
这件血案震惊了整个军界。
南北两方霸主刘复和沈常德早年就积怨颇深,在政界势同水火,这一次,石诚算是彻底点燃了导火索。沈常德听闻爱子死讯,当时就派兵围堵了北平,将尚未来得及离开的刘复一行人扣押,誓要给爱子的横死一个交代。
李今朝放下那封电报,好整以暇的抿了一口热茶,他的梨花猫蜷成一个圆滚滚的团子安安稳稳的睡在他大腿上,他宠溺的顺着猫咪那圆润的身形抚摸着那一身水亮柔软的皮毛,微笑着自言自语道:“何苦那么拼命,不知道对我来说你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