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怕死,与其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他的男人这次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这是她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如果那个人死了……如果那个人死了……她拿出一把剪刀,透过锋利的刀刃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圈,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那个温雅俊逸的男子,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澄净空明得仿佛早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完全看透。
她还记得出嫁之日,那个男子带着她,在一片罂粟花海中款款而行,秾艳妖冶的红花似乎蔓延到无边无际的世界的尽头。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他是光,是她在这不幸的婚姻里唯一的希望。
不,她不能死,她无法看着那缕耀眼的光芒就这样消逝,她要救他,就像那天他救赎了自己。
可是她只是个寻常女子,她甚至连一把枪一颗子弹都没有,更何况她现在被男人软禁。她人生的前二十年,除了读书就是洗衣煮饭做女工,她目光呆滞的凝视着剪刀,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头脑中形成。她站起身,将那柄锋利的剪刀藏在枕头下面。
刚藏好,外面就响起敲门声,她像触电似的把手从枕头底下抽出来,惊恐的望着门的方向,两颗碧玉耳坠与她慌乱的心跳晃动成一个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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