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了这种事情他倒不至于生气至此,毕竟床/上的事儿,你情我愿的,就算他嘴上骂张洋,心里却未必不满足。所以昨晚到今天这事儿,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有点“恃宠生娇”的意思。
张洋乐得宠他,他也乐得偶尔骄纵一回。
两人与其说是闹别扭,倒更像是玩儿情/趣。
机场排队安检的时候,张洋跟在曲溪后头时不时的搭句话,曲溪偶尔看他一眼,并不想和他聊天的样子,嘴角却挂着笑意。这时林牧言他们托运完了行李,专门凑过来打招呼。
曲溪难得对林牧言这么热情,开口道:“言言,你怎么没和童童一起来?”
“啊?”林牧言闻言愣了一下,当即转了个童声效果,夸张的道:“童童已经来了呢,和然然在后面,你看,就在那里呢。”说罢指了指身后的肖童和李然。
少年向林牧言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而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张洋,意思是人家都能这么叫,你听见了吧?张洋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里盘算着一下飞机就要踹死林牧言这个大叛徒!
不过飞机落地之后,他还没来得及踹死林牧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而这通电话,瞬间让张洋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怎么了?”等行李的时候,林牧言凑过来问了一句。
“吴叔来机场接我了。”张洋道:“八成又是催我快去总部任职。”
林牧言闻言挑了挑眉道:“你不是都决定好了吗?早去晚去都一样,没什么可纠结的。放心吧,就算你回去当你的小张总,我也不会因为你攀/附权/贵而看不起你的!”
“说的轻巧。”张洋目光落在行李传送带上,见曲溪的箱子过来了,当即伸手拎了下来,开口道:“我得确保我进退都有余地的情况下,才会去。否则如果老爷子对我提出什么要求,我想反悔都来不及。”
“比如让你结婚生孩子?”林牧言随口道。
“你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张洋回头看了一眼,见曲溪正站在远处和肖童李然说话,这才放心,而后又道:“集团里那帮老家伙,各个都巴不得我绝后,你觉得我们家老爷子,会甘心我和一个男人结婚?”
“这你一早就知道啊。”林牧言道:“可你还是答应了要去总部。”
“我那是权宜之计,为了先把张继的手脚砍了。”张洋道:“老爷子也知道我没那么乖,所以一听说我回来,立马派了吴叔来抓我,估计就是想给我立立规矩。”吴叔在集团很有地位,张洋还是要给面子的。
林牧言闻言无声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兄弟。”
“为了爱情和自由!”张洋伸手拎起自己的行李放到推车上,和林牧言一前一后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吴叔立在接机的人群里,很显眼。
一个五十多岁的绅士,身材挺拔,风度翩翩,想不注意都难。
张洋朝吴叔挥了挥手,而后低声朝身边的少年道:“让方圆和司机送你回去,我天黑之前一定会回家。”而后又朝方圆道:“饿了就叫外卖,等我回家了你再走。”
张洋又和几人简单告别,最后伸手在曲溪胳膊上握了一下,这才离开。
“那个孩子不错。”上车之后,吴叔开口道。
“公司新签的这一批人,都不错。”张洋道。
吴叔闻言笑了笑,转头看向张洋:“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长大的,有些心不该我/c,ao,可是偏偏还是忍不住。坦白说,今天来接你,是你父亲的意思,不过我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吴叔请讲。”张洋道。
“我知道你自幼就有反骨,不受约束,自有一套自己的想法。这一点你和你父亲很像,所以他才会放心把集团交到你手里。”吴叔道:“不过你毕竟年轻,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你。你之前一口气,将你哥哥在集团的依仗拔了近半数。虽然你父亲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你也要知道,你那些叔叔们,毕竟是他的至亲手足。”
“吴叔是觉得我做的太狠了?”张洋问道。
“明面上,是有些伤感情了。”吴叔道:“不过,一帮早已离心的手足,留着也是勉强。你父亲那边,自是不会觉得你有错,可是他要在面对张家老老小小的时候,有个说得过去的交待,而这个交待,恐怕只有你能给。”
什么意思?
这是暗示,老爷子会为了堵住那帮老家伙的嘴,强迫张洋做什么事情?
张洋闻言目光一冷,开口道:“是不是有人,朝父亲说了什么?”
“你不喜欢女人,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你那帮叔叔伯伯心里也都跟明镜似得。”吴叔道:“若非如此,你之前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就把人带到总部去吧?”
话已至此,张洋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张洋喜欢男人,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他从前凡事不求人,如今却不得不顾及老爷子的脸色。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为人子的也不例外。
还好,目前只是吴叔在提点他,事情还没到老爷子亲口提出来,早做准备,总有转圜的余地。
张洋的气质和他们家老爷子很像,外表都是一股子不近人情的冷淡。张洋幼时和父亲之间的矛盾便没有断过,两个个性相似的人,难以和平共处是必然的。不过老爷子表面上对小儿子很严苛,心里却宠得没边。
只是,外人很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