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半晌之后,却又笑出了声,孟青有些气急败坏,问他:“你笑什么?”
傅玉声眉毛一扬,一本正经的说:“幸亏他回不来。”
孟青不料他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满身的怒气无处可发,飞快的走上楼去,重重的甩上了门。傅玉声追赶不及,觉得整个楼梯都抖了一下,连忙扶住了扶手。
等他推门进去,发现孟青怔怔的坐在床边,便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捉住了他的手,似笑非笑的问他:“真的要拧断他的手?”
孟青怒不可遏的看着他,说:“对!”
傅玉声啧了一声,故意说:“这么凶。”
孟青的眼底发红,紧紧的看着他,问道:“你后悔了?”
傅玉声微微一笑,说:“后悔我还追你上楼?”他想了想,叹了一声,“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孟青的神情有一丝的恍惚,屏住了呼吸看他,胸口仍是起伏得厉害,突然说:“有时候我真想揍你!”
傅玉声很是意外,想起楼下的方桌,一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孟青恼羞成怒,说:“不许再笑!”
傅玉声一双眼睛看向窗外,忍着笑意答应他:“好。”
孟青凶狠的盯着他看,好像这样就能看出来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过了很久,才问:“你真的不会跟他走?”
孟青的声音很轻,还有一丝颤抖,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坚硬,就好像心底已经拿定了主意,无论他说出什么答案来,其实都无关紧要。
傅玉声想了想,才说:“他本性倒是不坏,只是被骄纵惯了。”然后又说:“可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走?”
孟青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大了些,又问他:“你那些情人呢?”
傅玉声回答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孟青不做声,可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锐利。
周遭那么的安静,就仿佛这世上只剩了他们两个。傅玉声心底有一种奇异的鼓噪,让他把之前总也说不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是有过很多人……可是分开后却又忘不了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孟青一双拳攥紧了又松开,半天都没有说话。
来势汹汹的怒气就象影子一样,走进屋里,坐在床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第269章
他说出了这样表明心迹的话,谁也没有料想到,于是两个人都格外的不好意思,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夏天的夜晚总是闷热不已,孟青坐了片刻,就已经满头是汗,看他也是热得厉害,就去楼下翻出一张有些破旧的藤床,打了水冲过好几遍,擦干净了放在院子里,然后叫他下来睡。
空空的藤床说大不大,还带着些潮气,睡两个男人还是有点挤。傅玉声躺了下去,被扯坏的衬衣也脱了下来扔在一旁,孟青坐在藤床边,仰头看天,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撑在藤床上,不经意的碰着他的手臂。
傅玉声心里痒痒的,却又热得不想动,懒洋洋的躺在那里,问他看什么,孟青说这么闷,夜里怕是要下雨。
傅玉声莞尔一笑,却不看天,偏偏看着他。
孟青后颈处的头发剃得很短,一根根的都直直的竖了起来,简直像刺猬一样。傅玉声突然想,怪不得老人家说头发硬,心肠硬。可不说得就是孟阿生吗?脾气这么坏,发起火来又这样的凶,以前都被他骗过去了。可是一想到他刚才那副暴怒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匹刚被驯服的烈马,明明想要挣脱他的缰绳,却又拼命的克制着,实在让人忍不住心动。
傅玉声拽他躺下,说:“总比楼上凉快点,哪能说风就是雨呢,就在这里睡一晚。”
孟青笃定的说,“肯定要下雨。”
傅玉声舔了舔嘴唇,闭上了眼,懒得跟他争,顺着他的话说,“要是下雨了,我们就上楼干点别的。”
孟青不说话了,躺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臂搂住了他的腰,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似乎下一刻就会亲过来。傅玉声睁开眼,也伸手搭在他的腰上,两个人头对头的靠在一起,说不清的眼神粘稠得就象蜜糖一样,他们两个迷醉的掉了进去,连挣扎都忘记了。
他们细致而又轻缓的亲吻着,总也品尝不够,炽热的呼吸就象蛛网一样缠绕在一起,把他们同外面的那个世界隔绝开来。
那一晚到了半夜果然如愿以偿的起了凉风,又下了一场极大的暴雨。瓢泼而至的大雨中,无论怎样放肆的呻吟都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就像是一场回味无穷的盛宴。
傅玉声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才算醒来。
孟青醒得早,他每天都要早起去打拳,他一动,傅玉声就醒了,偏偏搂着他不肯放,压在身下又起了兴致,就趁着天光微明又弄了一次,这才算心满意足。
等他中午一觉睡醒,太阳简直神清气爽。昨天的衬衣连扣子都被扯掉,实在是穿不了。孟青就在他床边给他放了一套七八成的土布长衫衣裤,他穿戴整齐,走下楼去,自觉这样太不时髦,实在像个内地人,怕被孟青笑话。可被孟青看到了,就情不自禁的叹道,“三爷穿什么都好看。”
傅玉声顿时心花怒放,却故意打量着他,笑眯眯的说道,“阿生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这种话谁能接得下去呢?孟青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的喉咙动了动,突然挑衅般的说:“那三爷晚上还来?”
傅玉声一扬眉,压低了声音说:“来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