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不断翻转的身影,时而皱眉,时而露出一抹疑惑,又不时闪过恍然大悟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宋鸿终于收敛了手中的动作,双脚落于地面,手中一个翻转,把大刀便收了起来,周围顿时一片寂静之声,就连鸟叫也不曾听闻,空中更是看不见半片竹叶纷飞。
宋鸿踏步走向景文昊,在距离他半丈远的时候,周围咔嚓声连连响起,然后又和轰隆声一起交织在两人的耳边。
景文昊神色一惊,连忙把目光移向刚才宋鸿展示武学的那个位置,才见本来安然无恙的翠竹纷纷往旁边倾斜,歪头倒在了地上
景文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又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站在一根倒地的翠竹旁边,细细地碾磨着那个碗口大的齐整而光滑无比的刀痕,微微张大了嘴巴。
宋鸿从他后面走上来,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天罗刀法的精髓所在,即使手中的这把刀已经成为废铁,也能造成如此惨烈的境况。你刚才所演练的那些招式根本就是花把式,没有半点威力不说,动作也极其生硬,若是照你那样练下去,再练个百八十年也未必有所成。”
景文昊收起脸上的表情,内心依旧有点不敢置信,转身把他手中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大刀拿过来反复看,还用手试了试刀锋,显然是钝得厉害,并不是什么神器。
他原以为天罗刀法也就比一般的功法要高深一点点,没想到却精深这么多,简直达到了无刀胜有刀的境界,他绝对可以肯定,就是太子和二哥他们学的功法都没有这个高深。
可见他这次是捡到宝了。
掩饰住内心的激动,他沉默不语的又把刀还了回去,却被宋鸿伸手阻止道:“微臣今天下午有点别的事,想给王爷请个假,待明日再来,不知可否?”
景文昊手一缩,把刀收了起来,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宋将军若是有事,尽管去了便是,本王一个人练习武艺也是使得的,即便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明日再问宋将军。”
两人结伴离开了后山,经过前院之时,便分道扬镳。
目送宋鸿离去后,景文昊把手中的大刀随手往后一扔,被远远缀在身后的灵风一个纵身接在了手里。
景文昊进了院子,径直往苏诺的书房而去。
正走在半路上,忽而听闻一阵清幽典雅的琴音,婉转悠长,动人心弦。
景文昊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脚步不停,不太确定府中除了夫郎还有谁会弹琴,所以并未转道而行,只是继续往书房走去。
推开门一看,果然,夫郎并不在里面,他这才转身循着琴音的方向走去。
苏诺坐在荷花池畔的琉璃亭内,神色冷清,坐姿端庄,修长白皙的手指抚弄着琴弦,优美而动听的琴音不断往四周倾泻,仿若天籁,从九霄云外而来,不似凡间之物。
荷花池内朵朵绽放的莲花,姿态优雅地静静立在水中央,在硕大的绿叶陪衬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新自然,在绿叶的掩映之下,各色大小鱼类来回穿梭,不时跳出水面,伸头往这边看来,好像被苏诺的琴音吸引住了一般。
站在他身后的夏青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不时点一下头,而夏柳则低垂着脑袋,虽也在点头,却时不时地把手捂在嘴边,打两个哈欠,若是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他的眼睛都快完全闭上了。
忽然,苏诺的手下动作一快,琴音忽而变得急促起来,如汹涌澎湃的激流,能够让人的内心忽然充满壮志豪情,同时,这急促而有力的琴音一下子就把夏柳的瞌睡吓醒了。
只见他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抬头挺胸,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看到自家主子还在弹琴,便立马又松了口气,而下一秒,余光却瞟到左侧一个人影,偷瞄了一眼,才发现是王爷,动作一僵,立马就打算行礼问好,却被景文昊伸手止住了姿势。
夏柳立刻解其意,点点头,只行了礼,却不发出声音,然后又静静地侍立一旁,不再往景文昊看去。
景文昊并未在意夏柳的失职,只是默默无语地站在亭外,痴迷地看着苏诺不断拨弄着琴弦,虽然他不太懂得其中的意境,却也听出了这琴音的美妙之处,知道自家夫郎的琴艺非常高超,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得意。
又是片刻,抑扬顿挫的琴音慢了下来,苏诺手中的动作缓慢而带着几分悠闲,
又是片刻时间,苏诺把双手轻轻附在琴弦上,阻止了琴弦的颤动,琴声戛然而止,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却在此时,苏诺听见旁边一阵鼓掌声,侧首而去,便见景文昊站在烈阳之下,微笑着看着这里,眼中满是赞赏,就对着他点了点头,心里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
不知景文昊是从何时开始站在这里的,对他的琴艺又有何看法。
苏诺站起来往亭外走去,身后的夏青立马把手中的伞撑开,遮在他的头顶,夏柳走到桌边,伸手把古琴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跟在两人身后。
走到景文昊的身边,苏诺从夏青手里接过伞,顶在他和景文昊的头上,为两人遮住太阳光,说道:“王爷的习武可算顺利?”
景文昊把他手里的伞抢了过来,遮挡在苏诺的头顶,回道:“勉强还算是顺利,招式学到了一成半,暂时还没摸到精髓,不过已领悟了两三分,宋将军说我现在只会些花把式,原本我不大相信,看他使了那些功夫,才发现我的目光确实短浅了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