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个红火热闹的大喜之日,卿卿我我的洞房之夜,如今却是,一个冷面独自而卧,一个心碎黯然神伤,还有一个,已经躺进殓尸的棺中。
张艺兴抱着那顶帽子,呆坐在自己的炕上,一宿未歇。
心中自知,他和他之间,想必是完了,无法挽回……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一层鱼肚的青白之色,山脚突然蹿起两声清鸣爆脆的响箭,射穿半空中的一片浮云,呼啸着掠过山巅。
这响箭不是响马出山砸窑时向庄户示威用的短箭,而是挂了响铃的两枚长箭,是山上示警所用。
紧接着,山下传递上来阵阵长短结合的唿哨声,一里接着一里,步步递到大寨。如同北部边城利用烽火台传信一般,这野马山上的步步岗哨,用的是特有的唿哨传递各种消息。
这唿哨声也不是平日这山沟里的羊倌倌和驴倌倌,每天领着各自的羊群和驴子,在两道山梁上遥遥地打情骂俏,唱骚曲曲。这是三短并一长的唿哨,是一级战备!
仿佛是海水涨潮一般,刚刚还是静谧空旷的场子上,从各排房间和窑洞,呼啦啦涌出了黑压压一片的伙计。大家都是从炕上跳起来,屋里钻出来,有的赤膊拎着皮袄,有的一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