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口形是“夏启明”三个字,这才放下心来。
郭承云以前也没听夏启明叫过他,真是不叫不知道,一叫吓一跳。
他猜想,大概那是周复或者燕别秋写进去的称呼,可是也太不符合他们的风格了。
不管怎样,他顺水推舟地接受了这个称呼,并且感动得要命:“好弟弟,你歇着点,少说话。你是靠意志力恢复的吧,所以我就觉得,人跟机器肯定是不一样的。”
郭承云终于想起干正事了。
他拿出随身背包里的消毒工具和药品,给夏启明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一番。
夏启明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痛觉,大概是系统开始慢慢走回正轨。
郭承云眼见着夏启明的身体在不住地大幅颤抖,眼睛被疼痛刺激得大睁着,无神的瞳孔在痛苦中被放到了最大。
他作为一名旁观者,光看着就替对方感到痛,心脏像被磨盘反复碾轧一般的疼。
郭承云担心夏启明会在上药包扎的过程中,受不了剧痛,发生挣扎行为,就脱下夏启明背后的武器匣以及外套,放到旁边,然后解下对方的皮带,把对方的双手捆起来,绑到背后。
他忽然发现,此场景该说是有点像虐囚,还是像某种更低级趣味的东西……
算了不提了,他可是一名正直高尚的男护士,有过帮战巫团长大人疗伤的光辉经历。
郭承云拿起夏启明的外套,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撕不开,那外套的材料貌似是被加固过的纤维,毕竟连火都烧不坏。
他只好用外套捆住夏启明胸前那沟壑般的刀伤,他猜外套本身应该是抗菌的。
夏启明用微弱的声音对郭承云说:“你不用管我,我的身体会自动修复。”
“我知道。但是如果流血的速度比造血的速度快怎么办?你又不像巫师那样能起死回生。你大概多久能基本恢复?”
“五小时后伤口外形愈合,进入待机补充能量状态,只能进行基本的走动。”夏启明的音量越来越低。
“了解了,我们今晚哪都不去。我也不敢去。”
郭承云看天色也晚了,何况他俩是在路边的森林,哦不,巨草丛里。
看到这巨草丛,他心中咯噔了一下,貌似随便一只爬过去的毛毛虫都能置他们于死地的样子。
郭承云踮起脚,拽了一张草叶,把草叶尖端的水给夏启明和自己喝了,然后将草叶卷了卷,铺在夏启明身上保暖。
他百无聊赖地吹着口哨,从小包袱里拿出干粮,融化在水里搅成糊状,喂夏启明吃米糊。
夏启明每吞咽一口,胸腔就剧烈起伏一下,因为伤口就在那附近,牵扯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您的弟弟披着马甲上线鸟——
☆、死亡山地突围战(九)
郭承云睡到半夜,被夜露给凉醒了,暂时睡不着。
他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就东想西想,见夏启明睁开眼睛看他,就拍拍夏启明,问:“为什么周复不人道点,把你的痛觉消除掉。既然你都是机器人了,留着痛觉干什么吃?影响工作效率。”
夏启明坐起来,胸口的伤似乎好了大半:“当马尔特系统启动治愈程序,对身体受伤情况进行检测时,痛觉的级别是一项重要参数。”
“真是惨无人道。我还想不明白一点,为什么你是面瘫?按照燕别秋的说法,你只是被私人医生砍了右手右脚,其他部分是好的。既然你能感觉到痛,说明你的神经也都是完好的,为什么反映不到面部肌肉上面?”
“这也是周复的设定。”
“难道是为了让他在看到你受伤时,心理罪恶感减到最轻?或者是让敌人看不出你受伤的程度。”
夏启明回答:“前者的概率是零,我推测是后者。”
“这家伙简直应该送到冥帝那边去滚几下油锅再放出来。”
“油锅是中国阴间的刑具,西方地狱界应该没有。”夏启明对郭承云的话提出了质疑。
郭承云见自己的冷笑话完全得不到夏启明的附和,真想敲爆那家伙的脑袋,开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还有没有脑仁,难不成都是芯片了?
郭承云猫在夏启明旁边,踢了踢他:“你除了痛觉以外,别的感觉有吗?”
“或许有,但我没有概念。”
“比方说,你懂不懂什么是痒痒?”郭承云恶作剧地伸出魔爪,去挠夏启明的手心。
夏启明嘴上平静地说着“我不懂”,但他的几根手指却猛地蜷缩了起来。
“哇,你真是个超级棒的玩偶,在这漫长的夜里可以让我找点乐子,聊以慰藉……我该怎么玩儿你?”
郭承云忽然有了个好主意——自己以前被老弟的各种人格欺压来欺压去,这下子找场子的时候到了,他不玩一票大的简直对不起生活在血泪中的自己。
他要让张清皓的任何一个人格,在知道这件事以后统统颜面无存。
郭承云恶作剧的脸越凑越近:“哥哥教你一件快活的事情,保证你这辈子没体验过。虽然你哥我也是最近才学会的。”
郭承云担心夏启明顽抗,而且他也不想碰到夏启明的伤口,于是再次拿起夏启明的皮带,啪啪地甩了两下,以示警告,并将对方的双手用皮带反绑在身前。
郭承云从夏启明身后靠近,直至他的前胸跟夏启明的后背贴合在一起,然后把脑袋搁在夏启明右肩上,发现双方的身材比例好像不太协调,没有那种女郎在怀的美妙感觉。
不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