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严师兄方才还在膳堂问起你。”
童佳一听严丰名字,心也跳,腿也颤,不敢停留片刻,小兔子送进何英怀中,他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何英得偿所愿,抱着小兔高兴地随余燕至坐在了桌旁。
一碟红油萝卜条,一碟凉拌苦瓜,一碗冬瓜排骨,两碗玉米粥,两个馒头,几乎没什么何英爱吃的。
余燕至从膳堂多要了一小碟的咸菜,这会儿就将咸菜倒进玉米粥中,又将馒头掰成小块泡了进去。他舀了勺送到何英唇边,何英一口吞下,边咀嚼边摸着手心里的小兔,那小兔是真的很小,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
余燕至放下碗勺,抱走小兔,何英立刻便紧张起来,他有些怕余燕至,不敢惹对方生气,便将双手搭在余燕至腿上,晃了晃,然后倾身向前,似乎是要亲吻,却因为看不见错开了位置,只与对方贴了面颊。
余燕至将小兔放到桌上,用茶水洗了两根萝卜条,这才扶着何英坐回原位,他重新端起粥碗,道:“你吃完我就把它给你。”
第 29 章
29.
当晚,余燕至去园中劈回细竹,做了个小竹笼给小兔,何英摸来摸去,舍不得撒手,半晌后终于意识到这样就抱不着小兔了,于是又笨拙地打开了竹笼。
小兔已经熟悉环境,肚里又有几根萝卜条垫底,便心安起来,时不时抖动耳朵或者扑腾两下,何英怕它要跑搂得更紧了些,好在他没什么力气,伤不着小兔。
余燕至觉得现在的何英就像这只小兔,被喂饱了就会乖乖听话,不乖也不行,因为没有能力反抗。
何英宝贝似的和小兔贴了贴脸蛋,那小兔雪白,他也雪白。
温柔地抚摸上何英面庞,浓密的眼睫轻眨,何英微微仰头,朝余燕至的方向弯起了唇角。
余燕至垂首缓缓靠近何英,目光注视着对方双眼,那眼眸里的神情呆滞,可依旧无情,何英无情,看不见余燕至多情背后的痛楚。轻吻落在唇畔时,细微的笑容消失,何英胆怯地低下脑袋,一下下摸着小兔……他的世界只有黑暗,无法预料余燕至会做什么,他不想被余燕至碰触,因为不懂,感觉对方要吃了他。可他也无法拒绝,他不想再饿肚子了。
何英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小的表情都落在余燕至眼底,他知道何英怕他。两年别离,日思夜念,如今人在身边,却不能一诉衷肠……何英忘得太彻底,落伽山的一切,甚至他自己。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被带去南诏?已无人可以解答。
余燕至原以为与何英重逢后便能携手江湖,寻找当年真相,然而何英变成这副模样,一切都成空谈,无论如何,解开何英所中巫毒是首要。望向何英手腕伤痕,余燕至心想,不要紧……右手不能使剑还有左手,何英怎会教自己犹如废人。
就在这时,严丰与童佳双双归来,两人手持长剑,皆一头大汗。原来晚饭过后,两人又去了校场练剑,严丰身为师兄,自觉有督促师弟的义务,而童佳虽是十一岁少年,玩性正盛,但也心知师兄是为自己好,便不敢有所怨言。
严丰走进屋中,一眼瞧见了何英怀抱的小兔子,“这——”
话头刚起,余燕至一杯温茶送了上前。
严丰怔然,谢过后将茶饮下。
余燕至朝童佳放出目光,童佳心领神会,摆了湿凉的布巾双手呈上,“师兄擦汗。”
点点头,严丰接过抹了把脸,心里感觉不对,可又说不清哪儿不对,待视线重新返回何英时,竟不觉迟疑起来,“这……”
余燕至面不改色,张口道:“这兔子是在园中无意发现,我看它幼稚可怜,不忍抛下便带了回来。”
有人“顶罪”,童佳立刻便附和地小声嘀咕道:“师兄,我们留下它吧,它这么小又没爹没娘,要是我们也不管,它就真要饿死了,师兄你可怜可怜它吧……”
严丰望向那大剌剌打瞌睡的小兔,认为比起正主,童佳显得可怜多了。
何英仿佛明白周围的讨论事关小兔“生死”,他朝旁悄悄摸索,摸到余燕至的袖角,余燕至垂首,将那绵软无力的五指包在了掌心中。
童佳也有样学样地去拽严丰袖角,然而对方根本不搭理他,童佳想,这招果然是对严师兄没用……他垂着脑袋,哀伤道:“大哥哥这么喜欢小兔子,小兔子若没了,他会伤心的……”
严丰个性严肃为人耿直,心思却颇细腻,若只有余燕至和童佳,他定然不会应允,习武之人怎能玩物丧志?可如今多了何英,让严丰从一个傻子怀里抢东西,他做不到。
严丰默许,童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提溜去了浴堂,往常他都是与余燕至一起洗浴,可现在余燕至要照顾何英,童佳无可奈何,捧着木盆,耷拉了脑袋,小狗似的跟在了高大的严丰身后。
院里有东西两个浴堂,空间不大,一次只够挤身两人。
严丰与童佳前脚离开,余燕至收拾好换洗衣裳,便也要带何英前去。
何英坐在床边,不太想走,被余燕至拉起时就不由自主朝后缩了缩。
小兔已被送回竹笼,远在何英摸不到的角落,他总觉得有小兔在,自己就不用害怕……
何英不敢真的反抗,他被领进浴堂,衣裳一件件褪下,片刻后同样赤/裸的男人靠近了他。何英任对方用湿布擦洗自己身体,他垂着眼帘,仿佛没有魂魄的躯壳,那湿凉的感觉从颈间来到胸膛,顺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