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生怕自己对她做了出来,只好先收手走人。
究竟,他该拿她如何办是好呢。
颜尚书,或是,他的宫槿汐?
只知道,当知道她的棺木被人动过,亲眼看到天咒在胡太后身上发作,他终于明白,她真是回来了。
皇帝走了之后,柳姑姑随圣上走了出去,绿翠赶紧关好门,绕过屏风,看着花夕颜坐在床上不动,悄声问:“大小姐,要不要奴婢帮您更衣?”
花夕颜兀然察觉自己的太监服没来得及换。刚她从后窗跳进来时已是来不及了,不像绿翠听到声音,马上在被子里已经先脱掉外面一层衣服。眼皮跳了跳,不知他发现没有,若发现,她岂不是又多了桩罪证。
翻身下床,赶紧把衣服换了再说。
“大小姐。”绿翠一边帮她更衣一边小声说。
“怎么了?”
“奴婢以后可不可以不帮大小姐做这种事了。”别看绿翠刚才表现的一直很镇定,实际上,汗都湿了衣服几层,“圣上要是来了,奴婢赶不及,奴婢几条命都不够。”
关于这点,花夕颜拿出早前应付玉蓉那招:“别怕,他若是敢砍你的头,必须先砍掉我的。”
绿翠抬头看她一眼,感觉她哪里变了。而且变的十分明显,在对于皇上的态度上。
花夕颜换完衣服,是真正地往床上一躺,昨夜都没有睡好,今早又经历过这么多事,是要补眠,于是交代她:“不到必要时刻,不要叫醒我。”
这一觉睡到下午,想着太后国丧要办,那么多事他要处理,想必这两日也没有时间来骚扰她。她抱着枕头睡的香甜。柳姑姑进来探过好几次,亦感惊奇:“以前都不知道颜姑娘这么能睡,是不是真病了?”
绿翠哪敢说她主子感情像变了个人,都把这皇宫当家里的感觉了。
后来柳姑姑不安心,还是把事儿报到了黎子墨那。当时时辰已近傍晚,黎子墨望了下手边处理到差不多的折子,同李顺德说:“今晚,告诉太子在朕这边用膳,还有,将花公子也带来。”
“奴才这就去通知御膳房加菜。”李顺德说。
见他转身就要走,黎子墨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他说:“让御膳房弄个剁椒鱼头,不了,这天气她再喜欢,吃这个会容易上火。加几道甜食,朕知道她爱吃甜的,怪不得她儿子也爱吃甜的——”
帝皇像是喃喃自语的话,让李顺德眯了眼睛,拍上马屁说:“圣上,娘娘爱吃狮子头,要不要让御膳房准备狮子头?”
“对!”龙颜一悦,“狮子头!”
李顺德衔着嘴角的笑马上溜,踏出门口果然背后传来某人发的牢骚:“明知故问!李顺德,你皮是痒了。待回来看朕收拾你!”
花夕颜屋里,绿翠推了推她肩头:“大小姐,圣上让您今晚到永宁殿用膳。”
“用膳?”睡了一天肚子饿了,花夕颜坐了起来,晃晃脑子。
“是的,圣上让大小姐过去用膳。”
老天,到了晚上,已经想着要收拾她了吗?花夕颜情不自禁摸了下襟口。
“大小姐,要穿的衣服姑姑已经拿来了。”
花夕颜起来将衣服换过,让绿翠给她梳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他让人送来的发钗,钗头吊着金子凤鸟的坠子,格外显眼。花夕颜是由这坠子想到以前的事了,想他最喜欢她戴这种坠子,说最配他的皇后。
这男人有多霸道,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她和他从小到大,直到成为他的皇后,才知道他本性是怎样的。
穿戴整齐,李顺德亲自来带她了,路上和她说:“圣上让人从广阳殿将太子和花公子接来。”
所以,当她踏进屋里时,两个孩子,都坐在桌边等着她。
小吃货见到她,叫声“娘”,要跳下凳子。
屏风后传来一声凉薄的:“没有娘就吃不了饭吗?”
黎东钰闻声,走下凳子,行礼:“父皇。”
花木容立马皱起了小鼻子:他和他娘干嘛要在这里陪他们父子吃饭?
不管三七二十一,小吃货先抓住娘的手:讨厌和他抢娘的一切男人。
不无意外,从屏风走出来的孩子的爹,见小吃货抓住她的手一双小眸子则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云眉极其不满地一挑:是时候收拾收拾这孩子了。
花夕颜见状,赶紧先按下儿子的脑袋:“木木,娘没有教过你不学规矩的。”
“我为什么要学规矩?”小木木早就对其心存强烈的不满,“他都坑过我了。他都不遵守诚实的规矩。”
可某人在先帝那里学到的,是老子坑儿子,天经地义的规矩。对小吃货这话只是轻轻扬了扬眉:“坑了你,只能说你学艺不精,活该被坑。”
花木容的小颜要被气炸,更用力抓住娘的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坑我是要抢我娘!我才不给你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