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微臣不是说过了吗?要送宫太史往灵源寺。”追月对她的任何问题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不知是什么主子培养出来的人。花夕颜想,却也没有不耐烦,再度追问:“是不是往东走?”
追月益发不可忍耐,冷声道:“娘娘,灵源寺在东边,我们不往东走,往哪里走?”
“将车改道,绕过林子,再前往灵源寺。”
追月听都不听她的话,将她的话视为任性无理的表现。
“追月!”花夕颜猛地凌厉一声,虽说她不喜欢以强权命令身边的人做事,但是,不代表她不会这么做。
听她骤然改变的语气,发着严威,追月似被惊了下,眉头皱紧,可能这时候才想到她终究是个主子。可是,照样不能改变。他们奉了谕旨的,保护她,但不能任她胡来。
花夕颜见她不听,坐下的马车反而是变本加厉加快速度往东边行驶,一口气直冲了上来,啐骂一声:两个笨蛋!不顾了,冲上去双手抓住追月的衣领,将追月甩开,要直取前面驾车的缰绳。
追月为此抓住她的手用力不放,对车外驾车的逐影喊道:“快点往东走,主子要下车!”
她哪是要下车?这些人不会想到她爹在车上吗?或是这两人傻到以为她要把她爹带走?花夕颜一边抓紧追月,一边冲驾马车的人喊:“快点转向,听我的,前面有伏兵!”
逐影听到她这话一愣,随之,可能又想这或许是她什么计谋,随之又是加快马鞭。花夕颜感到马车一路往那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冲过去,心知完了,只好回到马车里头,先对父亲说:“爹,等会儿听女儿的,千万别下车!”
她这话刚完,马车嘭的一声重响,明显出了意外,车体左右大幅度倾斜,车里的人牢牢抓住车壁两边,以防被车甩了出去。车帘飞快的瞬间,追月见着逐影突然从马上跌了下去,骤然大惊道:“哥!”
“保护娘娘!”远远传来逐影的一句喊声。
追月面色一凛,飞上拉着马车的马,极力控制住被大网罩住马头而惊慌失措的马匹。等马儿安静下来,四周一片浓浓雾色,林子间,浮现出了七八个人影。他们一个个黑衣着装,俨然是冲着劫马车来的。
领头的那人,冲马车里瞟过去一眼,问:“里头坐的是宫太史吗?我们有话想问他。”
追月二话不说,抓出腰间的匕首,冲对方一刀飞了过去。几道黑影与追月便是纠缠在了一起。眼见来的这群人个个都是高手,追月被困在中间,旋身之间身上已是多了几道刀口,血迹斑斑。看着领头的黑衣人伸手要去抓开车帘窥探里头,追月大吼一声,忽然奋起全力,掠过挡住面前的人头顶,伸开五指,直掏领头人背后的心脏位置。
这一掌五爪掏心拳拳风凌厉,劈开空气带起一股旋风,其余黑衣人见着,大叫声:“大少爷,小心!”
那位被称为大少爷的人,在追月靠近到自己背后不到一指之际,来个燕子回身轻易如风,同时左手一掌劈出,与追月的五抓掏心拳正面相击。两掌相撞,激起的气浪让众人后退半步,马车剧烈抖动。
车内靠着马车的花夕颜听到大少爷那几个字眼时,心头已经立马转了下,回头,看到宮弘文要抢先跑出去为她挡驾时,神情一变,从后面秀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宮弘文的穴道。宮弘文当即动都不能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吃惊地望着她。
“爹,女儿说过,您不能出去。”道完这话,将父亲轻轻一推,推回马车榻上,拿被子盖住父亲的身体,瞬即掀开了车帘。
车外,追月的身体犹如一道弧线划过上空,重重落在沙地里,即嘴角呕出一道血流。花夕颜只远观她脸色如土,都知道她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听到背后动静,那位轻而易举一掌把追月劈成重伤的“大少爷”转过了身,颀长玉立,蒙面的黑罩底下,必是一张翩翩浊公子的俊颜。
花夕颜走下马车,双目与他平视。
只需须臾,“大少爷”的目光变了颜色,宛如被雷劈了下。说时迟那时快,未等他反应过来,花夕颜身影一闪,一手飞出,迅疾的速度抓向他脖子。对方因她突然的出击显得防不胜防,连连后退,虽然退的速度比她快,但是俨然不比她心里头的算计。只见她唇角微勾之间,另一只藏在袖口的左手早已探出,正好抓过他左臂。
“啊!”一声惊天的惨叫划破了天际。
只见那“大少爷”像被火烫到般,只能上下甩动被她抓过的胳膊,直退至离她有三丈距离远的地方。同时间,其余黑衣人围了上来,齐齐挡在“大少爷”面前护驾。
可已经迟了。只见在被她手抓过的地方,“大少爷”的左臂冒出了黑烟,随即肌肉骨头像木柴着火一样烧了起来。如此诡异的局面,让其余黑衣人目露惊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救主。
至于那突然手臂着火的“大少爷”更是失声惊叫:“王叔,快,快斩断我的手!”
黑衣人中,便是有一个面相为长者的男子,慌张地抽出了身边人佩戴的长刀,刀光划开空气,随着一道亮光飞过,“大少爷”失去了一条手臂,鲜血如喷泉射了出来。手指瞬即点住伤者穴道,止血,紧接两手扶住那面色晃白已只剩半条人命的“大少”,急喊:“少爷!少爷!”
“大少爷”双目睁开,望到自己落在沙地里的那条手臂,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