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性情是这般古怪的了,看不得天下太平。
如果正如邪王所说,这作为挡灾娃娃的花家废物小姐真是没有死,无疑,宫槿汐这条命,可就非常危险了。
原来棺木里代替宫槿汐躺的那具尸体,他们是动都不敢动的,连碰都不敢。只是在上面铺了一层障眼法,让宫槿汐在尸体上面躺下,等两只老妖精来,再开场演戏。因此,那具尸体,虽然有宫槿汐的面貌,但是,他们都清楚,不是宫槿汐,而很有可能是那个花家废物大小姐。
尸体都在这儿了。怎么能说花家废物大小姐没有死呢?
唯一,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七魂六魄在虚无的空间里,处于死亡与活人世界的边缘。如果槿汐的七魂六魄真正稳了下来,这位花家大小姐的魂魄,马上会渡过死亡之海。因此,东陵的凤印,一块是在这地方。”
青虎听着自家主子像自言自语地喃喃。也因于此,云尘景的面色,不大好看。因为想到,要想她七魂六魄稳定下来,必须让她放弃继续想花家大小姐那条命,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她说她是个坏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像这样无辜拿人家的命抵自己的命,她又怎么肯呢?若是肯,早已沦为与孙家那样的一类人了。
云尘景脸上晃过的青白,在青虎眼里,特别心疼。知道自家主子对宫家小姐的心意,不是一日两日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再到把佳人忍痛割舍给了拜把兄弟东陵太子。虽然说,那时候宫家老爷为了不得罪他们云族,道出了一个理由。但是,在这个理由的背后,又是他家主子的一段隐忍。
这些心情,她能否明白到一丝一毫?只知道,他家主子对她是嬉皮笑脸,像是没个正经的,其实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那一片心思。
青虎感慨,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欠债必还。前世欠下的债,今世必还。
城门进入的皇家队伍,举步维艰,被民众堵着。这款盛景,恐怕连当初天子登基出城祭祀祖先,第一次面向万千子民时,都比不上。
对于那些从国外来的,时刻注意东陵国动静的人来说,这刻,比起历朝历代的东陵换天子的仪式,要益发有趣。只因为,这天下女子里头,能像宫皇后这般死而复生奇闻的,貌似没有一个。
彼岸花的红袍,在夜色中若团巍巍的火焰,伏趴在京城里头一家客栈上。小鸽子撘眉眺望,不会儿,见到了立在宫门屋顶的云族人,道:“这云宗主和青虎怎么不在宫里等?”
“看好戏,在宫里关着门窗怎么能看见?”嘴角咬了根竹签,那是刚吃完一支烤鸡后留下来的,令狐京旭胃里打了个饱嗝时,眯缝的妖孽眼,是眯眯想起了宫里的小吃货来了。
那孩子,多有意思。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孩子。不可否认,黎子墨这两个儿子,那个小太子爷,早已名扬天下,小小年纪已是如此不得了,长大了,青出于胜于蓝,远胜黎子墨是指日可待了。倒是那个在乡下随失去记忆的母亲一块长大的孩子,那副奇怪的心性,似乎谁都看不清呢。
而且,那孩子身边的灵宠,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真真是不得了。不知道黎子墨本人发现了没有?
想到那麒麟狮子狗也整天绕着那孩子转,应是嗅到什么味儿了。
小鸽子是蛮怕云尘景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人家是大名鼎鼎的云族宗主,哪是他这个小书童能单挑的。于是极快地收回视线,往四面八方,再找了找。结果,真被他又找到了好几个大人物的样子。
“大宛国的皇子。”小鸽子嘟囔,“在无名岛上不是被四灵的白虎咬伤了吗?”
“咬的是三皇子。被东陵白虎咬的,没有十天八个月哪能好?这会儿来的,应该是四五六七那些打酱油的吧。”情报王的语气完全将这些大宛的小皇子们当成了空气。
谁让大宛国国君,是坐拥后宫三千,皇子一大把,号称有上百个吧。所以,可以想象得到,大宛国内,争抢帝位的内战有多可怕。三天两头死掉一个大宛皇子或是大宛公主,都是十分正常的事。这么多皇子公主里头,也就只有第一到第三皇子,比较有一些让人惧怕的能力。
“大宛与东陵这算怎么回事?因为被黎子墨打败了一回,所以,想报复?可之前,不是都臣服了吗?而且两国贸易据说是红红火火。”
“报复?也要看大宛有没有这个能力。那么多年前,都被黎子墨打到落花流水。黎子墨的十二卫亲军,是养着玩的吗?”
小鸽子从这口气里听得出,自家阁主,对于东陵帝君,有一丝忌惮。
邪王一口将竹签子吐了出来:“黎子墨那是无血公子,没情没义的,只要自己想要的东西,绝对要到自己手里捏着的。本阁主都想,他之前小时候是不是常被什么人虐待过?不然,如此恶劣的性格,天下无一能比得上。”
当帝王的,能当到黎子墨这种随心所欲的,天下恐怕都没有一个及得上。想到这儿,小鸽子都觉周身像是冒起了寒意。
绝尘冷漠的仙颜,像是无求无欲,实则里是个黑洞,一个深不可测的,无人能及的黑洞。
正因为如此,这个天底下最令人畏惧的男人言明独爱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好奇。
不过,这八卦王,当年对于宫皇后这号人物,真是没有什么兴致了解的。可能是她在位时间太短,光芒未曾发出的缘故。
“直到她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