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安果然很怕,注意力没有在她身上了,十指交叉,像是做法,意图从这里逃出去。可是,他做了会儿後,除了满脸大汗通红,气喘吁吁,没有一点成效。
同时间,这个术道终于是到了道口的样子。
扑通,林瑾容先着地,在类似草坪上的地面上翻了个跟头之後,正迅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时,从黑暗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胳膊。这令她张口惊呼,而黑暗里伸出的另一只手则迅速捂住了她嘴巴。陌生的声音贴在她耳畔说︰「别怕!」
沉着醇厚的嗓音,趁着天上的月光,透着股朦胧的迷醉。应说,林瑾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简直是她从头到脚浑身酥了个遍。俨然,根本不可能是李靖安那个yin棍的。
既然不是李靖安抓住她了,林瑾容想,再惨也不会惨过被李靖安抓住。所以,她冷静了下来。
那个人见她不动,像是在黑暗里挑了挑眉,惊叹她的素质和勇气。接下来,是将她拉进了暗处。
这时候,李靖安跟在她後头,从术道里跌了出来。摆脱了术道的束缚,这本该是件庆事,可是,李靖安不止脸上没有笑容,是在看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之後,周身像打起了哆嗦。
没有错,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宫女荔枝跳井自尽的那个院子。触目所及,那口荔枝跳下的井,在夜色中宛如发着阵阵寒气。
据闻,事发之後,皇太後和皇後都命令把这个院子封了。所以,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将他送到这里来的。李靖安面无血色,只听井口处发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太子,太子——你不是说喜欢奴婢吗?你是来找奴婢了吗?」
李靖安一步一步趔趄,後退︰「不,不,不是——荔枝,你已经死了。再说,不是本宫杀你,是你自己跳井的!」
「太子喜欢奴婢,奴婢纵使跳井,也没有忘记过太子!」
林瑾容见到李靖安都尿了裤子时,差点一口大笑仰天长啸︰活该!
「本宫,本宫给你烧纸钱,你要多少纸钱本宫都给你烧!」
「不要,奴婢只要太子陪着奴婢——」
「不行,只有这个不行。其余的,本宫都能答应你!」
「太子是愿意把皇位都让给奴婢吗?」
对话进行到这,本是被吓掉魂的李靖安突然停止了身体摇岗,眯了下眼,望着那口井︰「你是谁?!我知道,你是那个设了术道的人来拿本宫的。快出来!如果不出来,别想从本宫这里拿到任何东西。」
眼看戏是演不下去了,从井里头,跳出了一道红影。这是让林瑾容突然联想起了今早上看着皇宫屋顶上一闪而过的那个幻觉。
现在看来那个幻觉道不定真不是幻觉。只见那抹红影跳出井口之後,是翩然落到了井沿上。仔细看,原来是一个身着红袍的男子,手拿一把湘妃扇子,翘起一只腿,姿态优美地坐在井口上。
月光斜照下来,勾勒出男子的脸容。林瑾容睁了睁眼珠子,是从来没有见过美成这样妖冶的美男。
头戴宝冠的红袍美男,除了面貌不可思议的美轮美奂之外,周身透着的那股神秘气息,只能让人联想到一种可怕邪恶的力量。
眼看着眼前这股强大的邪恶,是胜过了自身,李靖安不由望着哑然。过了会儿,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吐出︰「阁下莫非是魑魅阁主?」
「正是。」令狐京旭摇了摇扇子,眼珠子转到眼尾处,是斜射到了林瑾容的藏身之所。
林瑾容一方面可以感受这个被叫做魑魅阁主的男人的可怕,另一方面,却也能感受到眼下自己身边的这位男子,似乎一样是一个不可以忽视的高手。所以,两眼相对之间,似乎是高手较量。
令狐京旭鼻孔里哼了哼,收回视线,望回到想要逃的李靖安身上。
或许是早已听闻魑魅阁主是什麽什麽样的人,只要令狐京旭的目光扫过来,李靖安立马停住了要逃的动作,谦卑地转回身主动请罪︰「不知阁主找本宫有何事?本宫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阁主的忙。」
「说来话长了。」令狐京旭道,「前段日子,不对,是近来,刚入阴曹地府的鬼魂都来找本王诉冤。控诉太子爷的鬼魂多了些,本王只好来找太子爷讨个说法。」
「阁主,阁主是想,是想替人伸冤?」李靖安吃了一惊。
魑魅阁主不是个邪恶的人吗,什麽时候变成伸张正义的表率了?
啪。令狐京旭收了湘妃扇子,可能感觉到这时间紧迫,太子若失踪太久不免会引起这宫中的怀疑,采取了速战速决︰「不瞒太子爷。那些向本王伸冤的人都说了,只要太子爷愿意将皇位拱手想让,让他们做一把当皇帝的瘾,他们愿意放过太子殿下。」
「本宫只是太子,皇上年岁不高,本宫要登基,时日方长——」
「太子务虚谦虚。据本王所知,宗元皇室事关皇位的诏书,都是放在宗元阁里。太子是知道如何进入宗元阁的。」
也即是说,宗元国最宝贝的东西,理应都放在皇室的秘密宝库宗元阁里。
如果他不说,他肯定是跑不掉的。李靖安顾虑了半天,终究是畏惧了魑魅阁主在外界的传闻,决定带令狐京旭前往宗元阁。
宗元阁神秘,是神秘在哪处呢。那就是,它如果在皇宫内是看不见的。除非拥有那把宗元阁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向来是由宗元皇帝给太子保管。出于一旦皇帝出事,太子能顺利继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