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说着,似完全不在意者字y-in晴不定的神色。
顾惊寒已趁机飞身而下,站在了容斐身边。
云静注意到那一边的动静,眼波一动,在顾惊寒脸上扫了两个来回,似有些诧异:“道体天成……怪不得能引出y-in阳碟。”
这话中的弦外之音太过明显,顾惊寒眉心微皱,神色中带出些许不解。
云静见状,似恍然大悟一般,掩嘴一笑:“哎,这两位小公子,这y-in阳碟的事你们恐怕还蒙在鼓里吧。这艳鬼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是在利用你们哪。当年这y-in阳碟碎后,被封入长青山方圆百里,无迹可寻,只有天生道体之人,才能吸引y-in阳碟,冥冥之中令其自行解封,聚集过来。”
“照这么说,这y-in阳碟是奔着我们来的了?”容斐目含警惕,忽然笑着开口。
云静眨眨眼:“自是如此,不然你以为这艳鬼如此狡诈,怎会偏偏将大阵设在如此时机?”
话到此时,顾惊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恐怕者字醒来之时,便是y-in阳碟出世的时机。
者字或许早知云静已经转世来到长青镇,故意引云静和宁云安扰乱自己和容斐的视线,借口帮宁云安恢复云璋的记忆让他们帮忙搜寻y-in阳碟碎片,打算在最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却没想到,黄雀之后,还有鹰隼。
云静将计就计,在最后关头出现。此时自身是魂体,修为不足,限制颇多,而者字取回尸身成了活尸,以前厉鬼的诸多手段不能再用,战力大减。两人斗得两败俱伤,她再无敌手,便可只管坐收渔利。
好一手如意算盘。
顾惊寒微抬眼,看向者字,却见者字虽面色沉冷,但似乎并未有多少愤怒不甘。
容斐还在与云静虚与委蛇:“我就说,怎么我们刚到这儿不过三五天,这y-in阳碟就跟不要钱似的往怀里撞。我还以为是我和惊寒运气实在太好,别人找了好几辈子找不着的东西,我们一来就找着了。闹了半天,原来都是算计好的?”
他艳丽锋锐的眉眼忽地一动,扬起一丝困惑之色。
“不过……”容斐顿了顿,“你说的天生道体,应当是惊寒吧?要是惊寒是天生的道体,怎么他少年时十几年住在长青山,都没引来半块y-in阳碟,偏偏就是现在……”
云静志得意满的神情一僵,眼神刹那y-in冷下来,猛地看向半空中的者字。
一直扮演沉默的失败者的者字迎着云静的视线慢慢笑了起来。
他眉峰轻扬,唇角荡开肆无忌惮的笑纹,原本僵硬y-in沉的面容陡然活过来一般,妖异浓艳:“这么多世,你等急了,也变蠢了,云静。”
云静眼中惊疑不定,咬牙道:“你一直在等我这一世!”
“我等的不是你。”
者字周身的黑气幽幽散开,袍袖在狂风中飞扬,他充满戾气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而是你们。顾惊寒,容斐,云静,季存光……”
他念出一个人名,有如实质的目光便狠狠刮在那人身上。
最后一个季存光的名字,他看向的竟然是脸面朝地,似在昏迷的玄虚。
“我醒过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我等到了。”
者字看着神色y-in冷的云静,语气嘲弄:“你以为想要双生残魂,补全自身魂魄的,只有你一个吗?”
他的视线滑落在y-in阳碟上,眼神蓦地温柔了许多。
“你想用我的魂魄补全云璋的残魂?”云静猛然醒悟,神色大变,一狠心,甩手就要将手里的y-in阳碟摔下。但这y-in阳碟却像是粘在了云静的手上一般,根本甩脱不掉。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微弱的吸力陡然增强,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里抽取魂魄与生机,送入y-in阳碟内。
怪不得从她拿到y-in阳碟时,者字的态度就变得那般奇怪,她还以为他是心灰意冷,无力回天……
“你动了什么手脚?!”
云静原本中年妇人的面容飞快地变得苍老,眼角细纹堆叠,头发染上霜白,仿佛十几岁的光y-in被疯狂抽走,“温扬!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云璋复活了?”她又转向顾惊寒,声音苍老凄厉,“你是天生道体,是修道之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逆转y-in阳,致使生灵涂炭?!”
顾惊寒看了眼云静,目光望向者字,葬珠在他手上发出轻微的鸣颤。
者字轻笑:“你还想阻我?云璋复活,生机早便够了,若不是为了引云静这j,i,an人,我何须等到现在?最后一步,吸完这女人的魂魄便成了。我早说过,你晚了,顾天师。”
顾惊寒神色不动:“所以呢?”
“所以?”者字笑意转冷,“所以你们的命,就都留下吧。”
顾惊寒心中猜测着者字恨意的由来,面色如霜凝:“我魂体分离,也是你的手笔?”话虽是问话,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容斐眼神一动,看向顾惊寒。
者字似乎并不惊讶顾惊寒的话,颔首道:“不错。你修为全盛时,我也不敢保证能在我使用尸身时扛住。而眼下你只有一个魂体,便不同了。”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长青山、尸魂堆、村民追赶、落崖落水、魂体分离、宁云安……者字说得没错,从他醒来的那刻起,他们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一直走到现在,即将成为云璋复活的血r_ou_祭品。
“云璋不会赞同。”顾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