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大将他!”药研藤四郎有些不敢置信, 明明三条曦自醒来以后, 表现的一直很正常, 对于治疗方面也是积极乐观,有时候还会在他们不小心露出担忧申请时反过来安慰他们。
这样的三条曦, 怎么可能会有心理y-in影呢?
药研藤四郎不相信,但这话是本丸里地位极高的三日月宗近所说, 而且三日月宗近在大事上一向很可靠,他, 也不得不相信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觉得,会不会疼?”三日月宗近似是在问他,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药研藤四郎顿时惊醒, 原来自从三条曦醒来之后,从未说过一声痛, 再疼他也只皱皱眉, 不说话。
“也许, 也许大将和孤剑君相处的时候说了……”药研藤四郎呐呐的, 说着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或许吧。”三日月宗近侧身让开过道, 推着小车的医护人员经过,他借此瞥了一眼,看到了那一抹黑色的衣角。
“还要去和政府谈一谈购置治疗仪器的事宜,药研,走吧。”三日月宗近示意药研藤四郎带路,两刃就这样离开了。
病房内,孤剑安静的坐在病床旁边,冰蓝的眼眸直直盯着三条曦的容颜,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孤剑在永昼之地耗尽了最后一丝灵力,不得已化归黑剑沉寂,却有幸得到三条曦的灵力重现于世,他是很感激三条曦的,他能做的也不多,唯有保护而已。
可是,孤剑没有保护好他,还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孤剑曾想过,如果三条曦不是为了要给他买衣物才出门,就不会受这场折磨了。
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语,偏偏苏醒之后的三条曦看清了他心里头的愧疚,三条曦还安慰他,担心他的伤势。
三日月宗近发现的孤剑其实早就发现了,陪伴在三条曦身边的人是他,对三条曦的身体情况也最为清楚。
三条曦不仅没说过一声痛,每到深夜,还会被噩梦惊醒,醒来以后也一声不吭,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三条曦尽力的减小自己造成的动静,怕惊动孤剑,却不知每每孤剑看到他这样,心中的愧疚心疼无以复加。
三条曦和他这样生来就习武的人不一样,他习惯了受伤,也习惯了痛苦,战斗时还可以忍住疼痛继续作战,那么,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三条曦是怎么忍住痛苦的呢?
即使有灵力帮助恢复,可是,灵力不是万能的,止不了疼的。
现在的三条曦浅眠、易倦,屋子里但凡有一丝动静都会将他惊醒,孤剑就收敛了所有气息,整个人恍若不存在。
墙上的窗帘轻轻摆动了一下,孤剑抬眸,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多了一个小匣子,房里也多出了一个人,是三条宗近。
三条宗近还是那天出门前的打扮,看起来竟有些苍老,眼睛里那双新月若有若无,就像快坠落一般。
孤剑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三条宗近也如往常过来时悄悄走到病床边,仔仔细细的将三条曦看了一遍,一根毫毛都不愿错过。
看得出神了,三条宗近似是想摸摸三条曦的脸,手伸到一半,僵硬的又收了回去。
“匣子里的东西请给曦戴上,我先走了。”三条宗近声音压得极低,他留恋的望了三条曦一眼,就如来时一般消无声息的离开了。
孤剑没跟他说过,每一次他过来,三条曦都知道。
睁开眼睛的三条曦神色怅然,他轻轻叹了一声:“我不怪爸爸的……”
“……”孤剑沉默着,站起身将桌子上的匣子拿了过来。
小匣子是木制的,上面没有一点装饰的花纹,孤剑将匣子拉开。
洁白的真丝上,一颗光洁圆润的紫色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么光芒并不刺眼,反而会让人觉得舒适。
三条曦在孤剑打开匣子时就轻咦了一声,怎么感觉,那里面的东西有点熟悉?
他正纳闷着,孤剑就已经把珠子拿出来了。
孤剑拿着珠子比划了几下,眼中的疑惑清晰可见:“怎么戴?”
光秃秃的一颗珠子,连孔眼都没有,找根绳子来也没用啊。
珠子的光芒衬得孤剑的手指都泛着紫意,三条曦看着更觉得熟悉:“这个……应该是嵌在手上的吧?”
“嵌?”孤剑奇怪的看过来,“怎么嵌?”
三条曦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在手上挖个坑?”
他的奇思妙想让孤剑为之沉默,孤剑盯着他看了半晌,察觉三条曦似乎没觉得不对劲,心里的疑问冒了出来。
难道是三条曦以前就这样戴过?可是,孤剑也没见过伤口啊。
“来。”三条曦从被子里抽出手臂,张开手掌,孤剑把珠子放到他手中。
说来奇怪,珠子一拿到手三条曦就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由内而外的轻松,心口的那股郁气也散了一点。
身体轻松后,一股浓重的倦意侵袭而来,漫入脑海,三条曦熬不住的打了个哈欠,见状孤剑将他的手臂塞回被子里,掖了掖有些松垮的被角。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了三条曦轻微的呼吸声,孤剑侧耳认真听,一直抿成一条线的唇微勾。
这一觉,应该会是个好觉。
时之政府重建的大楼外,三条宗士远望着三条曦病房的窗口,目不转睛。
“已经送过去了。”三条宗近出现在他身后,疲惫的捏了捏太阳x,ue。
“嗯。”
“想看的话,就过去看一眼吧。曦这几天的情况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