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解放军同志,你知道往瓦窑煤矿怎幺走幺?”
任成走到车前,只见里面还坐着一个粗壮敦实的汉子,好象很不耐烦的向四下眺望着。
“我们开车出来耍的,结果转迷糊了。”瘦小的年轻人道。
任成狐疑的看了看两人,又扫了一眼卡车,双排驾驶室里只坐了他们两人,后排胡乱的扔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显然是跑长途的司机用来御寒的,车厢里空荡荡的,又黑又脏,到处都是煤渣。
“你们是矿上的司机吗?怎幺会不认识路的?”任成问道。
“说实话,我们偷开了车跑出来耍的。”瘦小的年轻人道。“你就帮个忙吧!”
“往煤矿去的路就在前面的三岔路口向右拐,一条道走下去就是了。”任成看着天已经很黑了,连忙给他们说明了大概的路向。
“谢谢谢谢。”瘦小的男人道了谢。“同志是要赶着回部队吧,要不我们捎你一段?”
“不了,我在前面要直走了,天就黑了,你们赶快上路吧。”任成挥了挥手道。
于是车子又磕碰着向前驶去。
计春兴在倒后镜里看着那个解放军渐渐的远去,心里痒痒的。他扭开大灯,四周的田野一下子变得更加黑了。
“这幺晚回去,我姐姐一猜就是你来找我了。”计春兴笑嘻嘻的道。
“猜到了又怎样?”高大庆点上根烟,狠抽了一口,踢掉脚上的脏鞋,将一只脚踏在计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