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荨道:“你能确定无论事情成功与否,你都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郑直道:“请陛下放心。”
司俊忍不住道:“陛下……”
刘荨挥挥手,道:“子杰,既然朕将此事交于了正法,那么就该信任他。不过朕和你同去。”
郑直惊呼:“陛下!”
刘荨笑道:“朕突然想到,就算正法舌战莲花,就算刘景信了这圣旨是真的,他又怎能确定,这荆州,最终是落在了朕手中,还是子杰手中?”
司俊不赞同道:“陛下,太危险了!”
刘荨道:“朕去才没有危险。刘景可是宗室,还是一个卧床不起,两个儿子都不争气的宗室。荆州让给任何势力,他都不能保证自己那两个愚蠢的儿子还能当一辈子富贵闲人。但朕能保证。”
刘荨手往上一指:“就算他两儿子蠢到连地方官都当不好,朕也可以封他们为享有食禄的诸侯,保他们一世富贵。以刘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他会信的。”
郑直整个人都傻了,司俊哭笑不得:“陛下,要是他扣下你可怎么办?”
刘荨不在乎道:“朕的本事,子杰还不知道?谁脱不了身,朕都能脱身。而且,他若扣了我,又能向谁投诚?作为刘家人,难道他不想继续维持刘家的天下,反而去帮外姓人不成?谁不知道,若这改天换地,大汉宗室就算再低调,也会被忌惮。”
郑直和司俊都陷入沉思。
的确,如果刘景能确定,荆州的确是奉还给天子,定不会犹豫。
而现在唯一能证明的,不是刘荨的圣旨,而是刘荨本人。
就算是亲手写的盖上了玉玺和天子私印的书信,也可以是刘荨被胁迫写的。
刘荨越想越觉得有理,道:“虽然有一丁点冒险,比如路上遇到强盗截杀什么的。但朕觉得,冒这点险是值得的。若是打仗,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会耗多少钱财。虽朕知道要平定天下,不能心慈手软,但将士的命也是命啊,既然有很大概率能和平解决,那何必劳民伤财呢。嗯,不是劳民伤财,那可是劳命伤财。益州才刚开始推行新作物,需要大量劳动力,那么多条人命,用来开垦田地种粮食多好啊。”
司俊叹了口气,也撩袍子跪下,道:“陛下高德,但臣请陛下更注重自己的安危。这天下若没有陛下,定会陷入更大的战乱。”
刘荨道:“这混乱的天下,本就是朕的祖宗们做的孽。所以平定天下,还百姓们一个盛世,是朕的责任。朕在完成责任之前,是不会轻易狗带的。”
郑直:狗带???
司俊无奈:“陛下……”请不要随意用现代网络用语,别人听不懂。
刘荨立刻改口:“朕的意思是,没完成责任之前,是不会轻易出事的。朕也有自保的法子,这个子杰你肯定知道,对吧对吧?”
司俊更无奈了。是啊,他知道,不就是变猫吗?
谁见到皇帝都不会杀,肯定是扣留起来自己利用。刘荨只要等晚上那些人一睡,立刻就能变猫溜走。
就算周围好几个武将守着,他还能把火球卡当打火机用,烧几间房子制造些混乱,趁着混乱离开。
只要他带着地图,还怕跑不回益州?
郑直不知道刘荨的依仗是什么,但他绝对不同意让天子去冒险。
“陛下!这大大不可!臣明白陛下体恤将士,但陛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这事赌不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啊!”郑直焦急道。
刘荨道:“放心,朕心里有数。”
刘荨顿了顿:“而且你们反对也没用。朕有的是法子偷偷溜出去,然后跟去了荆州的你汇合。你拦不住的。”
郑直:“……”
他只能看向司俊,真的拦不住陛下吗?
司俊满脸苦笑。
刘荨下定了决心要偷溜,他们还真拦不住。
刘荨道:“而且朕又不是穿着龙袍大大咧咧跑去益州,朕肯定会作变装的。你们说,朕扮成侍女如何?他们肯定不会猜到,朕是女装大佬!”
郑直:“……我觉得王仲茂会撞柱子。”
刘荨背着手抬头望天:“不让他知道不就成了。我说啊……呃,朕说啊,这事还真的只有朕能办。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反对没用。”
司俊忍不住按着胸口,深呼吸了一下,道:“陛下,你能不能别这么熊?”
郑直:???什么是熊?
刘荨辩解:“这哪能叫熊呢?这叫机智勇敢。既然能保证安全,为什么朕不去尝试一下?益州迟早成为众矢之的,若拿下荆州,咱们就成了华夏第一强大的势力,拥有最广阔的地盘,还有天堑相助,到时候那些人想要攻打咱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他们若觉得打不过咱们,咱们又有大义之名,这天下本来就是朕的,说不定就不需要打了,直接归顺了。到时候咱们平定天下就容易许多,也能将更多时间花在创造盛世上。”
“朕的目的可不是收复河山,而是给百姓们一个盛世。朕想在有生之年,再看到大汉屹立于世界之巅。”
刘荨越说嘴皮子越利索:“朕可不能慢慢磨,更不能安于现状,偏安一隅。不过是一丁点险,朕敢赌,也有能力赌!”
郑直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居然站起来,认认真真对刘荨来了个三叩九拜:“陛下!臣定为陛下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司俊嘴皮子抖了抖,他看着刘荨那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