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盏看到自家太太还没回过神,轻笑道:“太太劳烦这个做什么,大姑娘既然愿意和大公子,二姑娘亲近自是看透了人心,不再向着旁人了。太太只管瞧着,日久见人心,好与坏总是躲不过时间的!”
容氏听了银盏的话回过神来,长叹道:“哎!我所求只不过是一人家安稳,大郎志不在商,二郎又小,老爷近年来身子又不大好,如今就只能盼着大姐儿真的能与咱们齐心了。”
饭后,楚江涛把楚相宜叫到了书房,她本以为是楚江涛要询问抄书的事,正想着要怎么搪塞过去,就听楚江涛居然拿这次朝廷征集军饷的事情询问她。
已经证实了北方大旱,且边关送来加急,鲜卑人已经扫荡了几场。朝廷派兵刻不容缓,本来御驾亲征的是瑞王,可瑞王向来以仁厚闻名,自然又把机会又给了被禁足的太子。甚至还帮助太子招兵买马,筹集粮草。
楚相宜苦着的脸立马变得严肃,郑重的思考起来,天成帝实在昏聩,近年来朝廷只要有事就拿几家皇商开刀,虽然每次都要经历一番扯皮,可楚家是延绵数百年的世家,一向是扶弱助贫,何况这次更是事关边境百姓存亡的大事,楚家作为晋国第一大皇商的确不能不捐。
楚相宜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看来瑞王上次江南水患栽赃嫁祸的计谋不成,又来了一计,边关动.乱不安……他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置太子于死地了。虽前世这些事她不大清楚,但听闻太子曾屡次不是援军没到就是陷入敌军,差点就死在了边关。以此看来,瑞王如今表面上兄友弟恭帮着太子,实则是急着借着筹集粮草给太子安插钉子呢!
再想到前世瑞王登基后比天成帝还要娇奢淫逸,税收繁重,百姓苦不堪言。更何况他屡次设计弄垮楚家,何况还有……杀弟之仇,既然她知晓后事就绝不能使瑞王有可乘之机!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去岁皇家建行宫都捐了,这次不捐是不行的。我们这位龙子看来是鳞片已锋利,想着一飞冲天了!可我们绝不能经常被他当枪使,楚商两家联了姻,自然就站到了太子一边,太子没有被废自然就是未来储君,诸君御驾亲征,楚家出资自然是直接支持储君了,惯来没有拿着钱给了瑞王再让他彰显仁厚的道理。”
楚江涛轻呷着茶,听着楚相宜的话,暗叹到底是一把老骨头了,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感!祖宗保佑,楚家有幸啊!
放下茶盅抬头就瞧见自家姑娘一脸期待的等着表扬,楚江涛轻咳一声沉着脸斥道:“年少轻狂!瑞王颇得盛宠,太子……小孩子家家哪里就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回去把《鬼谷子》认认真真的再抄一遍。”
楚相宜瞪大了眼,惊呼道:“爹爹!”
楚江涛摆手道:“回去罢!”
☆、第七章
楚相宜走到楚江涛身边急道:“爹爹!我哪里说的不对吗?爹爹这次万万不能向着瑞王对付太子,瑞王自视甚高,一向又视商道低贱,朝廷却又不得不向商户筹资,他心里定是积怨的。他若……”楚相宜抬手指了指天,“他定会第一个拿商户开刀,楚家首当其冲!爹爹,我们只能站太子这边!我们须的一口咬定,楚家□□爷爷起就是忠君爱国,太子生为储君楚家自然是要支持储君的。而且就算是太子,楚家也不能白给他钱,须的让太子拿东西来换,无论是谁,楚家绝不能养大任何人的胃口……”
楚江涛“啪”的一声放下茶盏,茶碗盖骨碌碌滚到了厚羊毛地毯上,打了个旋停了下来。
“不可妄言,立刻回去抄书!”
楚相宜瞧着楚江涛铁青着脸不知晓他为何如此生气,可明显楚江涛肯定是不同意她的法子支持明显已经失势的太子,可她知道晋国最终的赢家就是现在失势的太子啊!楚家没有秘密便好,若是有秘密,那更要战队太子才能有一线生机。可楚江涛不听她的,她干着急也无可奈何,再劝下去定会又会气坏楚江涛身子,无奈只得先退下再想法子。
楚相宜并不知晓待她出了房门不久,书架后面一声轻响,从底下升了上去,定国侯商盛明大笑着大马金刀往楚江涛对面的黄花梨木圈椅中“啪”的一坐,乐哈哈的伸出大拇指,腆着脸,“心思通透,遇事冷静,有勇有谋,可堪大器!有了楚家的支持,太子……不远了,到时候我们这些老骨头就可以安享晚年咯!多谢楚兄给我教养了如此好的儿媳!”
楚江涛瞧着商盛明那气势汹汹的坐姿,皱了皱眉头,下次得给这家伙单独备一条大条凳!他冷哼了一声没理会商盛明,手摸着茶壁陷入沉思,他是想要压一压自家姑娘,免得她将来太过于自负在阴沟里翻了船。自家姑娘谋略和远见是不输与任何人的,可是就是设防心太轻。谨慎心还是不够,世人都以为门窗紧闭最是安全,其实不然,最安全的反而是门窗大开,周遭尽览方为安全。
除却书架后的定国公是专门来的之外,辛亏周遭早让隼部都清理干净了,否则方才那些话事关夺位谋逆若传出去,便会使整个楚家家破人亡。楚江涛轻轻摇了摇头,哎,到底还是太年轻啊,还得多磨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