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先,又是泰安伯夫人来压她,她哪能甘心,瞬间柳眉倒竖,“啪”的放了茶盏。
商战自是知晓张氏的战斗力,赶紧朝张氏服了服身,转头呵斥楚相宜,“母亲说什么自然是有道理的,长辈面前怎么可以顶嘴,还不快点认错!”说罢朝楚相宜挤了挤眼。
楚相宜本也打算受了的,可张氏非拿她来编排楚家名声,她自是不会低声下气的忍耐,可看到商战的眼神,一时有些犹豫起来。
商战低声喝了声,“快点!”
楚相宜瞥了眼商战刚要俯身请罪,就听张氏一声冷笑,“原是饶你的,既然你自己都说了生性顽劣,不堪造就,将来战儿的正妻可不能这般……”
商战突然冷声打断,“去,书房抄十遍《女诫》,抄不完不许吃饭。清风带你家少夫人下去抄书!”
清风道了声是,赶紧上前扶走楚相宜。商战看着楚相宜出去才回过头来,躬身作揖,“母亲息怒,她才一个刚及笄的黄毛丫头,你跟她计较什么,何况昨晚本就是我让商芸前来叫她收拾衣裳送去的。”
姚氏放了茶盏,商灼华看着屋里气氛不对,在楚相宜分发完东西后就找了个借口带了弟妹们散了。姚氏轻笑着道:“战儿说的是,妹妹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你平日里多提点她些就罢了。”
张氏对商战冷哼了一声,“都道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原还不信,今可算是信了!”
☆、第十四章
楚相宜回到松涛院后,直接去了书房,叫清风准备笔墨纸砚,本还想着上哪去找一本《女诫》出来,结果刚一转头就发现书案上摆着的一摞全是讲妇德,女德,纲常之类的。
她气笑了,两手拿了笔,蘸了墨,还是老样子清风研磨,明月翻书。一时屋内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她自小被教导学习各种知识,抄书更是家常便饭,抄一本《女诫》根本不在话下,甚至都用不了半日,两个时辰十遍保管抄够。
所以商战进了屋来就见到楚相宜两手提着笔在纸上刷刷刷舞的飞快,明月还得紧着翻页。商战轻笑了一声,抓了把琉璃盏里的琥珀核桃坐到书案一端看着她,“这一手簪花小楷倒是不错,这速度也快,还是双手,看来在家时没少被罚抄书罢!”
楚相宜耻笑了一声,“那是你蠢材一个,什么叫罚抄书?我自七岁起就开始每日练百页大字,自会写字就两手同时练了,这算什么,我还会模仿旁人笔记呢,只要我看过他的几十个字,就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可信?”
商战看着她说话写字两不误,一时倒是生出了敬佩之心来。手微微一顿,眼波一闪,琥珀核桃太甜,放了核桃复又抓了几粒把酸梅,“哦?当真?”说着吃了颗梅子,酸的眼一皱,接过明月递来的帕子擦了手,取了笔,思忖片刻填了一首《蝶恋花》的词来。
吹了吹墨迹,推到楚相宜面前,“现抄一份瞧瞧你的本事,不过可以反悔,若一旦写了不像,可是会没脸。”
楚相宜轻哼了一声,右手没停,左手从底下抽出一张纸来,瞧了一眼,刷刷刷几下就已经写成,“瞧瞧罢,看看什么叫做天才和蠢材的区别!”
商战眼睛微微一凌,接了过来,瞧了半响后,道:“你这本事还有谁知道?”
楚相宜得意的扬起下巴,“就近身伺候我的知道。怎么,你嫉妒了?”
商战折了纸,放入了自己袖袋内,“嗯,知道藏,有点心眼没蠢到家。不嫉妒,得妇如此,夫复何求!还这般倾心于我——见之不忘,思之若狂!唔,你这孟浪起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蓄!不过,我倒是……蛮受用!”
楚相宜双手没停,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那首词,眼尾一挑,“……”
商战瞧着她十足像极了被夺了口中鸡仔快要炸毛的狐狸,倾身暧昧一笑,附到她耳边低声道:“叫一声好听的,爷来帮你!”
楚狐狸理都没理他,手上抄着书,心里却在盘算朝廷筹集军粮竞标的事,话锋一转,“这军粮的事朝廷是个什么态度?国库空虚,楚家可以不要金银,只多要几张下年的盐引子。你家殿下可允?”
商战微眯着眼,看着楚狐狸毫无诚意的耍流氓,要空口套白狼,气的笑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这个意思刚递上去,都言岳父大人属狐狸,我看你也是只小狐狸!”
楚狐狸笑了一声,“什么消息灵通,我猜都能猜到。何况用不了多久满上京都知晓了,说说罢,你家殿下怎么打算的?”
商战摸摸下巴,望着楚狐狸,眼里意义不明,“唔,大抵和你想的差不多罢,是用盐引子。不过这事直接报到了户部,由朝廷来筹谋。”
楚相宜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谱,既然宋瑾把这块肥肉拿出来,想必是要安插些嫡系进户部去了。
楚家虽然已经站队,但是绝不能白白给人做嫁衣裳,明日回门得问问爹爹是怎么打算的。
吃了午饭,商战被太子派人叫去了宫里,楚相宜自然歇息片刻继续与书本斗。
下午时分,终于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