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还坐在案前脚步一顿,黑着脸直直走近书案,抽出了一张纸,忽然脸色冰冷的睨了她半响,拢起所有的纸页,转身走往外走去。楚相宜眼神蓦了蓦低头,手指紧紧捏着衣摆,指节泛着白。
忽听“哐”一声响,就见商战走到中央紫铜鎏金狻猊大鼎香炉前,提起镂空的狻猊头盖子把所有纸页皆数丢了进去。
楚相宜瞳仁微微一缩,垂了头,轻抚着衣袖处的海棠花纹,轻笑了一声,“你不瞧瞧么?那上头全是楚家的机密……”说还未说完身体忽而腾空而起,“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商战冷笑了一声,掂了掂手中的柔软,大踏步朝里间的鱼戏莲叶百子雕花拔步床走了去,翻身就床一滚,两人都已上了床。顺手扯了旁边的大红鸳鸯戏水的蚕丝被子盖到两人身上,一手箍着楚相宜的腰,沉声道:“睡觉!”
楚相宜挣了挣没挣开,终是闭眼睡了。
次日一早,在院子里的那只大公鸡叫声的荼毒下,楚相宜烦不胜烦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已是天微亮,身边空空荡荡却不见人影,不几日便要动身,事物繁冗,想来是早起去了衙门。她昨夜睡的迟,头微有些涨,但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便起了身唤人进来洗漱。
”大少夫人,公子早起时说他先去了衙门,让等他一起回门,你要不再睡会?”明月抱着衣服进来,瞧见楚相宜眼下隐隐透着乌青迟疑道。
楚相宜闻言一怔,揉了揉额头,“不睡了,赶紧伺候我洗漱穿衣罢。大郎兰姐儿定是现下就盼着呢,我们先去,让小厮去衙门传话,完了让商战直接去家里。”
洗漱停当,简单的用了些早饭,外头已经架好了车,自己给家人准备的礼昨夜已经拢好了,装车的时候楚相宜正打算去览菊园给姚氏和张氏请安,就见姚氏和张氏的大丫头,花素和月季领着一众婆子丫头而来。
“吆,还好赶上了,没误了大少夫人的时辰!大夫人,二夫人说了,大少夫人今日回门定是心下雀跃,今就不用去请安了。”说着便吩咐婆子叫小厮们去再套辆车来装姚氏与张氏送来的回门礼。
在小厮丫头们装车的时候,月季也是笑盈盈的与楚相宜说着些个客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月季只是个丫头,楚相宜倒是和和气气的与她们客套着。
快到了楚家门口时,果然远远就瞧见楚大郎和兰姐儿在管家丫头小厮的陪同下在大门口处探头探脑的等着了。
好容易停了车,两个小人儿已经哒哒哒的跑过来围到了楚相宜的车前。
楚相宜下了车,虽然就两日没见,现下瞧见弟妹却是心下欢喜的紧,抬手在他们头顶摸了摸,“可是想我了?一早就等着了,也不怕着凉。”
楚大郎后退了一步,虎着脸,“长姐可不能再摸我的头了!爹爹说了男人的头最是摸不得。”
楚玉兰拉着楚相宜的衣袖,嗤了一声,“长姐别听他的,我听爹爹说了,前儿打雷兄长都怕的哭了,这会子装什么大人,哼!”
楚大郎腾的红了脸,低了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楚相宜笑了笑,拍了拍楚大郎的肩膀,“前儿那雷声大的紧,连我也是吓得不敢出被窝呢!阿弟得快些长大,以后给长姐和兰姐儿当靠山。”
楚大郎果然欢喜起来,“长姐,我长大后定会做大官,护着你和弟弟妹妹的!”
楚玉兰眉眼弯了弯,一手拉着楚相宜一手拉过楚大郎,“走,母亲一早就炖了乳鸽汤,各种海鲜粥,中午有你爱吃的满坛香哦!”
到了季春苑,容氏已站在等着了,看着楚玉兰蹦蹦跳跳样子,摇了摇头,“明年都成大姑娘了,再这般走个路都没个规矩,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楚玉兰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拽着长姐兄长衣袖的手,双手交叠,规规矩矩的走到容氏跟前,服了服身,苦着脸,“是,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楚相宜朝容氏服了服身,一手执着容氏的手,一手揽着小姑娘的肩往屋里走,“她才几岁,何况兰姐儿就是个跳脱的性子,母亲也别太拘着她,礼仪规矩待再大些学也不迟。”
楚江涛也被叫去了户部商议军粮竞标的事,娘几个欢欢喜喜吃了早饭,楚大郎和兰姐儿依依不舍的去了家学。楚相宜留着陪着容氏说了会话,逗了会吐着口水泡泡的楚二郎,直到管事娘子进来向容氏回事方告退出来去往芙蓉园。
中途路过楚家祠堂时,楚相宜挥退了丫头婆子,清风明月以为她是去家学看望楚大郎姐弟爷也没在意,领着丫头婆子回了芙蓉园。
再次来到祠堂,楚相宜恭恭敬敬的给□□爷爷上了柱香,便起身走近画像,待她抬起手快触碰到画像时,眼前黑影一闪而过,抓住了她手臂,“少主不可!”
楚相宜瞧着眼前陌生的黑衣人心下一惊,她方才竟没发觉这人从哪里出来的,不过既然出现在楚家祠堂,那么应是楚家家将了,可是她怎么从未见过武功如此好的家将,“你是谁?”
☆、第十八章
黑衣人未搭理楚相宜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