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笙看到黎融墨愣神,纤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你吃醋了?”
坐在椅子上的黎融墨一把把笑得一脸得意的佳人搂进怀中,“很得意?”
云瑾笙笑道:“不该得意吗?云昭国位高权重、从来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在为我吃醋呢,这是件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
黎融墨轻咬云瑾笙的红唇,迅速退开,“你啊。”真是折磨人。
“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随他离开的,这里有我的国家,我的亲人,还有,你。让我怎么舍得离开?”
云瑾笙话音刚落,黎融墨就吻上云瑾笙的唇,唇齿相缠,他吻得格外的温柔缱绻,云瑾笙的思绪抽离,脑子里一片迷糊,许久之后,黎融墨终于放开她的唇,云瑾笙瞪他,喃喃道:“嘴麻了。”
黎融墨单手抚上云瑾笙的侧脸,拇指轻轻摩擦她的唇瓣,“瑾笙,我想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了。”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般疯狂过,只想把她藏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让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让她只属于自己,这般疯狂的执念,他自己都觉得病态。
云瑾笙不满意地轻哼,“我还以为你会说生生世世呢。”
黎融墨轻吻云瑾笙的墨发,“生生世世太过于虚幻,人死如灯灭,但求今生能与你朝夕相伴,直到我们葬入黄土。”
初夏的清风吹进打开着的木窗,掀动书桌上摊放着的古籍,云瑾笙把头埋在黎融墨的怀中,“为什么要那么努力爬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呢?你的人生原本可以轻松一点的。”身为晋王府唯一的子嗣,就算他不去在官场上汲汲营营,也能享尽荣华富贵过完这一生,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争权谋位?
“我的身世你该是知道一些吧?”
云瑾笙点头,正因为知道,所以她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提起他的家人。
黎融墨继续道:“我的娘亲只是江南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在所有的人眼中这样的女子是配不上我的父亲的,包括我的祖父更是容不得这段姻缘,当时这件事情在京城里闹得很大,父亲无法,只得跟我母亲二人私奔,躲到一个偏远的村落生活,后来母亲就生下了我,而这期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他们都以为祖父已经放弃了寻找他们。一直到我四岁的时候,村头的吴叔神色慌张地跑到我家,说有村里来了一群官兵好像是来抓我们的,父亲就带着我们驾了马车就往村尾的方向逃,后来马受惊,马车坠崖了,娘使劲了最后的力气把我抛出马车外……”
云瑾笙握紧黎融墨的手,黎融墨吻上云瑾笙的额头,继续道:“后来祖父就把我带回了晋王府,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心里总是很排斥他,在潜意识里我认为爹娘就是他害死的,整日里也没有跟他说过话,只是学习各种东西。出席宫宴的时候,我听到那些人背地里偷偷议论说我是私生子,心中气愤难平,他就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平静地对我说: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权利。从那天开始,权利就成为我全部的生活,策谋、夺权,时间久了这已经是我的本能,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乐趣。”对于黎融墨来说,争权夺利更像是游戏,他很享受挑战的过程和胜利的快感。
“那为什么放弃呢?”云瑾笙明知故问。
“因为我找到一件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事情,我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
“终身爱你,矢志不渝。”
云瑾笙微微抬起头吻上黎融墨的侧脸,“谢谢你,墨。”
黎融墨知道该说谢的人其实是自己,是她救赎了自己,把自己从那无法自拔的泥潭里解救出来。
云瑾笙摆弄着黎融墨的手指,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黎融墨仔细想了一下,在云瑾笙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云瑾笙轻笑出声,“这么早?是你先爱上我的哦,摄政王殿下。不过你隐藏得也真是够深的,我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这般别扭的男人。
云瑾笙渐渐在黎融墨的怀里睡着,黎融墨轻吻了一下云瑾笙的额头,把她抱出书房,院中夜凉如水,月下数枝映在地上,如水中的藻蔓,怀中的女子一派恬然,这般安心温和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感受过了。
次日上早朝的时候,云瑾笙跟云烨宸坐着黎融墨的马车奔回皇宫,她还要回宫去拿那个木盒,把里面的圣物交给羽哥哥。云烨宸倒还好,他平日里每日都是要上早朝的,可是云瑾笙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困得不行,再加上昨晚很晚才睡,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早知道就不让黎融墨叫醒自己了。
黎融墨把睁不开眼的佳人搂入怀中,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坐在他们对面的云烨宸双目瞪着黎融墨,“我不喜欢姐姐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