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二次自己来亲戚闹出丢人的事了,而两次都是林安帮她解得围。
她还记得上一次,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她应该是十四岁吧,初潮来临,她不知道,衣服上有了血迹,她还被老师叫到讲台上去默写新字。
林安那时是她的同桌,她下来后,林安看了她好几次,最后神色古怪地递了张纸条给她。她当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去了厕所发现衣服上竟然有血。
她吓得不敢声张,回到座位上,估计是她的表情太吓人,林安悄悄地问她,她哭着告诉林安,自己流血了,是不是要死了。
林安哭笑不得,半天红了脸将书本摊开挪过来,那一页是讲男女生生理发育知识的。老师没有讲过,只是大概提了提让他们自己看。
没人跟她讲过这些,流了血,她以为自己是生了大病。看过书之后,明白过来的她脸红得像田里熟透的番茄。
林安也很尴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不敢看对方,像是知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拥有了共同秘密的两个人,心里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那次她是在腰上系了林安的外套回家的,家里没有人,她将衣服解下来塞进床下的纸箱里。第二天又偷偷地做贼式地放到林安的桌子抽屉里。
林安发现后,看向夏清清,两个人相视一笑,心里酸酸甜甜,空气好像变得都不一样了。
林安的动作很快,他为夏清清选了一套碎花的连衣裙,荷花边的下摆,看起来十分清新。
他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夏清清正在讲电话:“你们为什么不同意,他不就是没有钱吗?可是他喜欢我,他对我好,我以后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钱。”
停了一下,她又继续说:“又是夏承熠,又是我弟弟,你们什么时候能为我考虑一下,我难道不是你们亲生的吗?”
电话挂了,里面说话声音停止了,只听到低低的啜泣,细细的呜咽,压抑的抽咽。林安的心由愤怒,嫉妒到心疼,最后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心头滋味难明,复杂莫辨。
直到里面再听不见声音,林安才开门进去,夏清清从洗手间里出来,林安把衣服扔在床上,跟衣服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包女性用品。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要出去,夏清清叫住了他:“林安,你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帮她,不,没有,林安不会再帮夏清清。
“我只是来这里吃饭,看到有人不注意形象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倒我胃口,总不能不吃了吧,所以,”林安回过头,“我是为了自己。”
夏清清捂着肚子,眼中含泪,“林安,你不要这么说话,好吗?”
“那我要怎么说话?”林安反问。
夏清清似在回想:“我始终记得你带笑的声音,干净温暖的眼神还有乐于助人的心……”
“死了。”
“什么?”
“那个热情的,体贴的,温暖的林安早死了。”林安冷冷地说道,“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死了的吗?”
夏清清无言以对,林安眼神如冰,房外骄阳似火,房内彻骨寒天。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林安打开门,就见梁逸一脸暧昧的笑,拨开他直接跟后面的夏清清打招呼:“嗨,美女,你好,我是林安的朋友,梁逸。”
夏清清看看林安,然后点了点头:“你好。”
“美女,我朋友林安可是从来没有追过别人的,今天一来就被你迷住了。这不,抢了我的车,说都不说一声,火燎火燎的样子我还以为火星撞地球了呢,结果闹了半天,是买衣服讨美女欢心。”
“梁逸。”林安打断他的话,夏清清看过去,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干嘛,威胁我啊,我现在不怕了,有美女在,你还能自毁形象打我啊。”梁逸坏坏地笑着,看好戏的样子。
“不过,美女,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说着又仔细看了看夏清清,夏清清被他看得下意识退了几步,心里不是很高兴。
林安拎起来梁逸的后衣领:“你看谁都眼熟。”梁逸被迫后退到门口还不忘戏谑:“是美女都眼熟我,可是,兄弟,这个美女我真的一定在哪里见过。”
“那你一定是记错了。”林安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手上力气加重将梁逸拖出了房间,房门关上,里面又只剩下夏清清一个人了。
试营业了一个月,酒店终于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今天下班,老板请他们所有中层去吃了饭,饭桌上很热闹,大家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气氛相当热烈,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连夏清清也不例外。
夏清清也很高兴,不仅仅是圆满完成了任务,也因为很快就可以回到a城,可以见到何以翔了。
何以翔应该是气性过来,所以这几天都是他主动打电话过来,对夏清清嘘寒问暖,倍加关心。
这次回去,夏清清打算跟何以翔好好谈谈,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即使父母反对,她也要坚持到底。
因为心情好,所以当大家提议去酒吧再战的时候,平时一定会摇头的她没有拒绝。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夜早已黑得深沉,c城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而酒吧更是人们疯狂宣泄的一个大本营。
闪烁迷离的灯光,动感强劲的音乐,无数疯狂的尖叫,火辣扭动的腰肢,激情碰撞的酒杯……所有的一切汇成了酒吧独有的魅力。
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