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的亲弟弟,这于丹瑶不记恨才怪,他今日原本心情就不好,此时见了于丹瑶身怀有孕的模样,心中吃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老子的女人,做儿子的总归是不好动的,因此也没开口让她起身,只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审视着于丹瑶,待视线移到此女的肚子上时,嘴角的笑意似乎渐深,但却是毫无温度可言的,眼下于丹瑶屈膝蹲身一时,毕竟是有了几个月身孕的人,有些吃不住劲,秀眉渐蹙,她身边服侍的宫人见状,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容华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身子不便,王……”
“……给本王掌嘴。”北堂戎渡缓缓一抬眼角,打断了那宫人的话,既而慢条斯理地道:“本王没问你话,小小的宫婢,也敢多嘴?”一旁于丹瑶见此,既惊且惧,知道北堂戎渡存心找茬,但又绝不敢当面怎样,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太监上得前来,对着自己的侍女就是几个响亮的巴掌,北堂戎渡见于丹瑶面上虽无忿恨之态,只一味地柔弱惊惶,但眼中却极隐蔽地闪过一丝厉色,遂心中冷笑,把当初那‘留子去母’的心思更加坚定了几分,不过他毕竟心中顾及着北堂尊越,知道自己若是明面上坏了这于丹瑶肚子里的孩子,北堂尊越虽然不会当成什么大事,但哪怕多少会有生出一丁点儿芥蒂的可能,北堂戎渡也是不愿意的,因此北堂戎渡又扫了面前的于丹瑶一眼,便道:“……起来罢。”说着,又对身旁一个太监吩咐道:“传本王的话,待会儿选一个老成些的管事嬷嬷来,今天好生教一教于容华宫里的规矩,免得不知道上下高低,也带歪了这肚里本王的弟弟妹妹。”
那太监答应一声,即刻便已前去准备,北堂戎渡此时也已经没了继续游逛的兴致,甩手便带人走了,于丹瑶眼见他离开,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二百四十一.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春分时节,正是草木吐绿抽芽,百花争艳初开之际,这一日北堂尊越于上林苑开宴饮乐,但凡宗室亲贵,并后宫一干得宠的嫔妃,皆尽数奉旨前往。
彼时晨光初起,偌大的内殿中静静无声,垂珠帘帐散发的柔光间,只见堂戎渡蜷卧在九尺阔的龙床上,满头青丝散乱在枕头周围,无限慵懒,一条杏子红锁玉牙花的锦绣薄被搭在腰上,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肩头雪白的肌肤间清晰地显现着点点殷红印记,两条匀称白腻的小腿从被子里滑出半截,懒懒陷在柔软的褥间,这一派暧昧场景,分明是昨夜云雨过的表现。
未几,但见北堂戎渡眉心微微蹙动,似乎是醒了,还没等完全睁开眼睛,就满是慵怠之意地伸出一只胳膊,往身旁抱去,却摸了个空,北堂戎渡口中模糊‘唔?’了一声,张开双眼,见身边空无一人,唯有枕上与褥间留下的清晰皱痕,还能表面这里曾经有人睡过。北堂戎渡打了个哈欠,伸手扯了一下床头悬着的一根五色丝绳,叫人进来伺候梳洗,过了一会儿,几名内侍并宫女端着盆巾衣物之类进殿,北堂戎渡坐起身来,一手拨开重重帘帐,赤身下了床,旁边有宫人忙拿了干净里衣帮他披上,北堂戎渡面上依稀睡意朦胧,揉一揉眼道:“……父亲呢?”说话间不经意瞥见一旁记时的金漏,顿时微微一怔,讶然道:“都这个时辰了,也不早些叫本王起来!”一名内侍躬身应道:“回王爷的话,是陛下吩咐,让王爷多睡一会儿……陛下此时,正在后花园练功。”北堂戎渡听了,就知道想必是北堂尊越见自己昨夜被缠得乏了,才特意让人不许叫他,让他多休息一阵,因此心下不由得暗笑,遂让众人伺候梳洗更衣。
此时正是初春时分,芳草萋萋,花叶繁茂,暖风熏得人欲醉,上林苑亭榭楼台无数,奇花异木遍布其间,日光明艳,莺飞燕舞,胜景不可悉数,等到北堂戎渡带人赶至时,不少宗室亲贵都已经到了,有资格来此的后宫嫔妃也已陆续到达一多半,众女眷无不精心打扮,遍身罗琦,都是如花容颜,金玉作饰,满眼望去,一片花团锦簇,锦绣绫罗如织,彼时清风徐来,天气晴好,北堂戎渡带人缓缓拾级而上,迎面但见一群宫中的女眷相携而来,众女见了北堂戎渡,无不屏息驻足,一时鸦雀之声不闻,只纷纷上前,殷勤含笑,但见香风扑面,珠翠轻响之间,盈盈拜倒,屈身婉声请安,恭恭敬敬地巧笑逢迎,北堂戎渡见了这些若再升上几级,就要被自己称作‘母妃’的年轻美貌女子,面上只是淡淡一笑,随口让她们起来,便要入席。
正值此时,却见一个纤柔的身影无端进入到了视线当中,修肩细腰,青丝如云,身穿淡粉色的衣裙,整个人就好象是一枝初生的桃花,婷婷袅袅,左右皆有宫人伸手小心搀扶着,正是已有几个月身孕的于丹瑶,北堂戎渡见了,不由得一时觉驻足,却不急着走了,此时众嫔妃也看见了于丹瑶,顿时眼中或多或少地都流露出异色,羡慕、嫉妒、愤恨、顾忌等等情绪,不一而足,面上却还挂着得体的笑容,于丹瑶自然也看见了这边,神情微变,但也还是慢慢走了过来,在旁边宫人的搀扶下,缓慢屈膝深深道了福,一帘细碎的水晶络子半遮在额前,一时间倒让人看不太清楚面上的神色,只听见她口中盈盈低声道:“……嫔妾给王爷请安。”北堂戎渡见状,知道这于丹瑶何尝是真心愿意拜倒在自己面前,无非是屈服于权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