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桀珩,你支持住,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南小浅,对不起。”
袁桀珩慢慢闭上眼,下一次遇见爱情可不可以有个准备,可不可以提醒一声,千万不要伤害她,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够再弥补,有些人绝对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他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承受了不属于他的仇恨整整二十年,自以为是的为母报仇只不过是别人导演的一出戏,他压根和袁家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他恨入骨髓,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真是够讽刺的,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可悲的人。
背后的人呼吸渐弱,南浅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又怕又恼,“袁桀珩,你可千万不要睡,你是傻子吗?你扑上来做什么?”
“我说过,我喜欢你的,这就是我最后的喜欢。”
遇见一个人要一秒钟,喜欢上一个人也只是一分钟,曾几何时那个浪荡不羁的男人早已经被深深的牵绊住,牵绊他的是那恼人的从未触碰过的爱情,那个牙尖嘴利的南小浅。
“袁桀珩。”南浅嗓子低哑,嘴唇微微哆嗦着,目光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南小浅,我很高兴,能有机会拥你入怀,而你能在我的怀中不吵不闹,这样也算死而无憾了。”
袁桀珩低低的笑,那笑声里带着低迷的意味,南浅的心在抽搐,“袁桀珩,你给我坚持住,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南浅陷入黑暗之前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凄厉的呼喊,“浅浅。”
——
“袁桀珩。”
南浅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她摸了一下额头,上面全是汗水,气呼呼喘着气,她看了一眼周围,是在帝景的大床上,距离袁家族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几天来,她每天晚上都在重复着同样一个梦,有人在她的耳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道:“我说过我是喜欢你的。”
南浅双手抱膝坐在床上,房间里很黑,她没有去开灯,眼睛酸涩到睁不开,那天死伤了好多人,袁六伯死了,袁桀珩死了,吴钟也死了,袁家好多人受伤了,老宅也毁了大半。
这几日,袁桀珩很忙,忙着安顿袁家人,忙着分家,他把袁氏旗下的产业全部划分开来,股份也按比例分配,从此袁氏将彻底告别家族企业的管理模式,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妈咪,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小家伙从外面推门而入,担忧的拉着她的手。
南浅勉强扯出一个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宝贝别担心,妈咪没事,妹妹呢?”
小家伙颓丧的低着小脑袋,“妈咪,亦琛没用,妹妹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我劝了很久都没用。”
南浅叹了一口气,逼回眼眶中的热泪,伸手开了灯,小家伙立马把南浅的拐杖递了过去,南浅的腿骨折了,到现在还没好转。
南浅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搀扶着小家伙的肩膀去了隔壁的房间,“惜儿,是妈咪,开开门好不好?”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南浅无力的扶着门,阿诗走了过来,“少夫人,小姐脾气倔的很,除了主人没人劝得动她,让她自己多呆一会吧,等她呆不住了自然会出来的。”
袁桀珩去参加族会之前把小丫头交给了阿诗,老宅的爆炸事件发生三天后,阿诗便带着小丫头来了帝景,小丫头整天嚷嚷着要找爹地,刚开始阿诗还能哄住她,渐渐的便再也骗不下去。
“妹妹,你开下门,妈咪腿还没好,不能站太久哦。”小家伙不甘心的上前去敲门。
里面还是没声响,小家伙只能扶南浅回房间,刚走几步远,袁亦惜的房门就开了。
小家伙大喜,“妈咪,妹妹的门开了。”
“走,我们马上过去。”
房间里,袁亦惜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平日一向编成精致小辫子的长发此刻披散着,脑袋搁在双腿间,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南浅的心抽搐,坐在床上,把小丫头捞在自己的怀中,“惜儿,饿不饿?妈咪带你下去吃饭。”
小丫头仰着红彤彤的小脸,“妈咪,我想吃爹地做的饭菜,你带我去找爹地好不好?我好想爹地啊。”
“惜儿,你乖,等你长大了你爹地就会回来了。”
“呜”袁亦惜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们又在骗我,你们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的爹地死了是不是?爹地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要是爹地活着,他一定不会不来见我的,我是他心头的至宝,爹地说过的,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小孩子的话虽简单,却是最有杀伤力的,她就那么天真无邪的看着你,就会让你觉得一颗心都要被揉碎。
阿诗一个劲的抹眼泪,南浅哽咽着喉头,小家伙一下又一下拍着袁亦惜的肩膀,“妹妹乖,以后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不要你们,除了爹地,我谁都不要。”
袁亦惜放声痛哭,哭着哭着突然整个人抽搐起来,南浅吓得不轻,刚想去抱她,阿诗立马阻止她,“少夫人,你不要碰小小姐,这个时候不能碰她。”
阿诗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取了两粒药丸塞进了袁亦惜的嘴里,小丫头咽不下去,一直含在嘴里。
“不行,小小姐咽不下去,赶快去弄点水来。”
小家伙二话不说,飞快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水过来,阿诗立马把水灌进小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