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没觉得有多大,现在走起来才觉得没完没了,幽深的可怕。
袁桀夜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这丫头一向怕冷,她应该走不到这里面来。袁桀夜转身,可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啜泣声传到了他的耳里,他猛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这边基本没什么光亮,她把脑袋埋在双腿间,双手抱着膝盖,就这么坐在地上靠在一颗梧桐树上,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那么的不起眼,他能看到她才怪。
他又气又急,直接上前抓着她的手臂,“你哑了吗?叫你都不会出声。”
她不动,他轻轻一拎就把她提了起来,触手一片冰冷,袁桀夜这心难受的紧,这样下去不生病才怪,这重量也轻的跟拎着一只小鸡没什么区别。
“浅浅,你怎么了?”他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慌张,好言相说。
她一站起来就甩开了他,大约是腿发麻了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地上栽去,他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
“你到底在倔什么?”他再好的脾性都被她磨没了,气没了,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地方的湿气这么重,你就这么糟蹋自个的身体,有什么话说不开?有什么想不通的?跟我走。”
她身子越发僵硬,以至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
他抱她,她却在推搡,让他和她拉开一段距离,站在原地不动,然后扬起头。
她以为她的狼狈可以很好的隐藏,却不想男人的视力好的很,她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这才看清,她眼睛红肿的厉害,眼泪就这么静默无声的从眼眶中往下流,像两条小溪一样冲刷着脸颊。
他听见她悲伤的问,“一开始对我的宽容对我的放纵是因为我的名字吧?因为我叫浅浅。”
袁桀夜身形一顿,眉头紧拧着,沉默不出声。
南浅的心中被沁入了无尽的悲凉,他没来之前她可以自我催眠,说这一切都是袁桀珩的谎言,是他的恶作剧,只因见不得他们好好的。
可是他竟然不否认,为什么不否认呢?是不是否认不了。
哪怕他说一句没有,她都会高兴的扑入他的怀中。
南浅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开裂了一样,整颗心空荡荡的找不到归属感,她原以为收获了幸福,谁知,这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终究是会散的。
“谁给你说的这些?”他的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捏着她的手不断的收紧。
他在动怒,他在生气,真可笑。
那个女人就是他心中的禁忌吧,她哪怕只是提起都会让他勃然大怒,就像他每次和白雪的争吵都是因为那个人。
南浅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他,音调陡然拔高,“袁桀夜,你不要管我从哪听到的这个信息,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她只是想确定这个问题。
“是。”男人这次没有否认,干脆利落的给了她一个答案。
南浅觉得就好像有一把钝刀在一寸寸凌迟着自己,疼得无法呼吸。
“南浅,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黑着脸,每一个字都像在她心窝上捅刀子。
南浅不知道怎么的,本来还流泪的眼睛竟然出奇的止住了泪水,然后她笑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竟有些不可抑制。
这话真伤人,南浅深呼吸一口气。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说他对她的好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该感谢那个女人吗?因为和她有着一样的名字而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和垂爱,果然一见钟情什么的只存在小说里。
可这种怜爱她不需要,她南浅还没失败到这个地步。
她转身就走,再在这呆上一秒她都觉得窒息,觉得自己可悲,像个笑话。
此时她才知,他口中所谓的“喜欢”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这男人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谎言家。
“你去哪?”他大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语气沉沉的,带低了周边的气压。
“放开我。”她的声音也宛若此刻的冷风,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抬脚毫不客气的踢在他身上。
南浅是真的被伤到了心,这踢他也是卯足了劲,更甚至是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可这男人的肌肉太结实,她咬了半天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禁锢着她的手没有一丁点的松动,反而是她牙齿都酸了。
“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胡闹,南浅心头冷笑。
“袁桀夜,你到底知不知道胡闹两个字怎么写,我这是在和你胡闹了吗?”她眼底红的可怕,像是被激怒的小母豹。“我唯一的胡闹就是不顾一切嫁给了你,前几天我还在感谢上天,说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现在才知,那是噩梦。”
试问,爱上过他这样的男人还能有勇气再爱别人吗?他毁掉的是她的一辈子。
袁桀夜这心头愈发的阴沉,而怀中的人身子一软,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其实我对我自己的这辈子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我活着最大的希望就是给自己的父母报仇,让那个让我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代替林奚出嫁是孤注一郑的赌博,我想无非也就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我想我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了,再糟一点又有什么,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可是现在她怕了,无言的恐惧。
似乎是怕袁桀夜不相信,她轻轻抬起眉梢,睨了他一眼,笑得悲凉,“我单纯的以为,只要守住我的这颗心,不动情一切都无所